。”
傅让的话一出口,四周人便纷纷露出了笑脸,朱高煦见状也对张纯林粟几人吩咐道:“去安排大军休息,埋锅造饭吧。”
“是!”众人应下,随后转身先后离去,只有傅让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朱高煦暗自疑惑,却不想傅让在林粟等人彻底走远后才前说道:
“捷报的缴获,你准备怎么写?”
朱高煦眼神闪烁,他知道傅让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因此倒也不隐瞒:
“尽量往少来说,我可不愿意把弟兄们缴获而来的牛羊马匹分给旁人。”
“那就好。”傅让松了一口气,随后走前来,在朱高煦身旁小声开口:“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劝劝你,三思而后行。”
“放心,我会的。”朱高煦不担心傅让告密,毕竟傅家几兄弟,除了在云南的那几个以外,傅让和傅忠几乎就在傅友德死后销声匿迹了。
他们不一定恨老朱,但一定恨朱允炆。
只要朱允炆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朱高煦不相信傅让会不帮自己。
“这一仗打完,估计又有许多兄弟要擢升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下。”
最后提醒一句,傅让便转身下了箭楼,只留下了朱高煦一个人。
瞧着他离去,朱高煦也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
对于眼下的自己来说,每一次出征并获取战功,都是朝廷削弱自己实力并掺水的机会。
次吉林之战,三分之一的武官出走,而这次,恐怕被升职调迁的也不会少。
其实不用傅让提醒,朱高煦也知道打胜仗不利于现在的自己,不过他并不担心。
朝廷能往渤海军掺水,他也能通过升职调迁来往朝廷掺水。
哪怕这一战过后,朝廷往渤海军塞入再多武官,可只要基层士兵的属性不变,朱高煦就有自信能继续掌握渤海军。
历史朱允炆还不是往燕府三护卫掺水,并把燕府三护卫调到了开平,可是结果呢?
当三护卫的士卒们得知自家殿下起兵时,他们毅然决然从开平卫跑回北平,这才让朱棣有实力击败耿炳文。
燕府兵卒能如此,渤海兵卒难道就不行吗?
更何况,渤海的兵卒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朱高煦往箭楼之下的护卫兵卒看去,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归化的女真人,尽管从去年开始学习官话和汉字,但能够流利说官话的并不多。
更何况,对于这些女真兵卒,朱高煦可是没有一点克扣,尽数按照汉人兵卒的标准对待。
若是换个人,那他还能如自己一般,把每年开垦的几十万亩耕地,一丝不保留的尽数均分给他们吗?
哪怕他敢,可也得朝廷之中的那群家伙愿意才行。
渤海的模式,除了老朱和自己,其它人很难批准继续下去,毕竟渤海的高速发展是建立在朝廷不断支援粮草的情况下。
因此不管是停止粮草供应,还是停止均分土地,这些决策都会让生活在渤海的军民感到落差。
只要自己对渤海军民足够好,给予足够多的利益,他们便很难遭人策反,这才是朱高煦的底气。
当然,他也不是绝对的自信,所以他才会让孟章在黑水城招募女真人,并锻炮铸枪。
“也不知道他进行如何了……”
朱高煦想到了孟章,心里想要返回渤海的想法也开始高涨。
不过在返回渤海前,他还得想想怎么书写捷报一事。
走下箭楼,朱高煦带着兵卒离开了兀良哈秃城,并返回了已经搭建好的营地内。
回到营地时,傅让和刘真已经安排了全军吃饭,并且让渤海军的将士只留下三日口粮,剩余的口粮则是分给了宁府的骑兵。
脑温江旁还有渤海军的辎重船,他们不用担心断粮的问题。
倒是宁府骑兵,他们此地返回全宁卫还有数百里路程,万一路遭遇什么变故,那可谓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因此对于傅让的安排,朱高煦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自己的帐内解决了口腹之欲,随便便拿出了朱权所写的捷报。
在中间空出的位置,朱高煦写下了自己在南下抵达兀良哈秃城前的缴获,但这个数量不足真实缴获的四分之一。
“这样一来,哪怕老朱让我分牛羊给其它都司,我的损失也不会太大。”
吹干墨迹,朱高煦低声呢喃着,并在写完捷报过后,又拿出信纸写了两封家书。
出门在外,毕竟是给人当孙子当儿子的,时不时卖卖惨,博取博取同情才是他最该做的事情。
这两年他给老朱卖惨,可没少拿到好东西和好政策。
因此在他的奋笔疾书下,一篇数千字的家书便被他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