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话,甘越单膝下跪作揖,并没有时间来觉得朱高煦在利用自己,反而觉得朱高煦委任了自己一件事关肇州城生死的事情。
毕竟他若是放兀良哈入寇,那肇州城即便没有被攻破,恐怕也要死伤惨重。
“好了,你退下吧。”
朱高煦示意他离开,甘越连忙回礼,按耐着高兴离开了后院。
待他离开,朱高煦也看向了傅让几人,坐在马厩前的马扎,等待他们开口。
“殿下……”最先开口的是张纯,他年纪小,压不住心思。
“末将此次南下,定然不会为渤海丢脸,也绝不会丢您的脸,请您放心!”
“末将也是!”林粟走前说道:“只要殿下一句话,末将便是刀山下火海,也甘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二人说完,朱高煦看向傅让与王义。
王义不用调迁,自然没有什么话,至于傅让,朱高煦也想不到他会说什么。
“交代完了,就起身走吧,别打扰殿下休息了。”
果然,傅让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众人离开,别耽搁朱高煦休息。
“殿下,您照顾好自己,请珍重……”
离开前,林粟与张纯还先后与朱高煦告别着,朱高煦也抬手示意他们快些回去休息。
亲眼看着他们走远,朱高煦这才安下心来,返回了屋里休息去了。
翌日,不等天亮,朱高煦就带着几十名亲卫出发向了黑水城,至于城内外的兵马,也是由傅让他们领兵带回吉林城,毕竟他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他乘船顺江而下,期间没有在安东城停留,因为他的时间太赶,而且距离次去安东城不过几个月,想来变化也不大,所以他想着等来年开春再返回安东城来看看变化。
倒是在他前往黑水城路的时候,朱权也平安无事的带着宁府兵马返回了全宁卫,并在第一时间将捷报发往了南边。
这次的大捷,比起去年的那次更让人惊讶,毕竟去年是由朱棣带队,并且北巡队伍足足有好几万,因此取得那样的战果并不奇怪。
只是今年的话,宁王朱权与渤海王朱高煦两部兵马相加不过八千,最后居然能杀敌倍之,这不得不让许多军中名宿赞叹。
“这小子的打法倒是歹毒……”
九月十五,在朱高煦前往黑水城的时候,北方的捷报已经通过八百里加急送抵了南京。
武英殿内,朱元璋难得出现理政,身体比起年初似乎好了不少,此刻正在当着众人的面称赞朱高煦。
在他面前的朱允炆、朱济熺、朱高炽三人脸也洋溢笑脸,似乎都在为朱高煦和朱权能取得如此大捷而高兴。
在这其中,朱允炆先一步作揖开口:“爷爷,高煦与十七叔这次北巡,破兀良哈甚重,算去年四叔破兀良哈,眼下兀良哈男丁死伤过半,怕是今后数载都难以南下犯边了。”
“虽这样说,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朱元璋颔首,但却依旧提醒道:“给小十七和高煦提个醒,别志得意满,要加强全宁卫和肇州城的放牧,挤占兀良哈放牧的草场,别让他们恢复过来。”
“另外这次他们两部缴获不错,高煦那边就算了,让小十七匀二千匹挽马给辽东都司,另外让周兴将海、盖、复、金四州的战屯更改一下,就改为战一屯九,好好开垦当地的荒地。”
“他要是不知道怎么开荒,就去吉林城学学高煦,高煦就封未至三年,却已经开垦出五千余顷耕田,那辽东有前元经营,又有朝廷鼎力支持,如何才军民屯田二万余顷?”
朱元璋这话多少有些怨气,但他没有怨气才奇怪。
朱高煦每年从朝廷十几万石的粮食拿去,不过三年就让原本只有一千多户的吉林城变成了军民近二万户,田地五千余顷的海东繁城。
反观周兴,坐镇辽东多年,先不提没有打出朱高煦这样耀人的战果,单说屯田这块就让朱元璋头疼。
辽东军民屯田二万六千顷,其中军屯田便有两万顷,可即便如此,辽东都司每年交军屯粮却仅有七十一万余石。
这样推算下来,辽东每亩军屯田的产出只有不过三斗,可以说屯田稀烂的一塌糊涂。
倒是朱高煦那边,就朱元璋自己通过锦衣卫掌握的情报来看,比辽东更冷的吉林城,却在去年做到了近四万亩产出近三万石,亩均七斗有余。
相比较之下,吉林城每年拨钱粮不过十几万石,辽东都司却要拨一百二十余万石。
如果周兴也能让辽东做到吉林城一样的产量,那辽东都司的海运粮,起码能减轻到五十几万石。
这期间到底是什么出了差错,责任不在周兴的话,朱元璋想不到谁身。
即便辽东都司没有吉林城那样富裕,可以每户一匹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