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还能否保持那副从容。
“有何不能接受?”朱高煦依旧从容,并且他看了一眼姚广孝:“若是我父亲真的无奈起兵,大师会如何?”
“额……”姚广孝还想看朱高煦窘迫的模样,却不想朱高煦一句话就将他弄得狼狈了。
不过虽然狼狈,但他还是对朱高煦提出的问题做出了思考。
他盘算几下佛珠,爽朗道:“贫僧了无牵挂,而燕王殿下对贫僧有恩。”
“若是殿下真的是无奈的,那便舍下这副皮囊,陪他闯一闯又能如何?”
姚广孝坦然说出自己的答案,朱高煦也继续道:“不怕佛祖怪罪?”
“呵呵……”听到佛祖,姚广孝轻笑几声道:“若是知恩不图报,那即便贫僧苟延残喘,也不能再死后去往极乐,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赌。”
话音落下,姚广孝看着走远的朱棣他们,也抖动着马缰,慢悠悠的骑着马从朱高煦面前经过。
“老骨头一把,再与您聊下去,便追不殿下他们了。”
“大师慢走。”朱高煦颔首相送,眼看着姚广孝跟随朱棣他们离去。
这时候,王义骑马前来,顺着朱高煦的目光看去,同时开口道:“这大师是一个聪明人,您为何不提醒他?”
“聪明人是不需要提醒的。”朱高煦调转马头,不再去看朱棣他们的背影,转而看向了明军不断走出营垒的队伍。
不多时,他见到了那群熟悉的身影。
他们在杨展与林粟的带领下,向着自己缓缓走来。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自己的跟前,以杨展、林粟为首作揖:“殿下,您保重。”
“去吧,日后若是再见,我再好好与伱们喝一壶酒。”
朱高煦含笑开口,杨展与林粟也对身后十余人示意。
那十余人心领神会的离开,他们二人则是策马前,来到朱高煦左右。
“殿下,您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杨展凝重着脸,而他之所以如此,全因三日前朱高煦对他们说先帝已经崩殂,太孙继位,不日即将削藩。
当然,朱高煦没说自己会起兵的事情,只是说朱允炆自有抱负,因此削藩手段恐怕会出乎旁人意料,自己恐怕很难幸存下来。
这种话,怎么都不像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与杨展和林粟心中的那高大形象背道而驰。
因此,他们并不认为朱高煦在说笑。
“你们就当没听过吧,自己好好当差,为自己和家人谋一个好未来。”
朱高煦没有流露出半点悲伤的神情,反而脸含笑。
可正是这样的表情,才让杨展和林粟他们看着难受。
“殿下……”杨展率先开口,他压低声音:“若是您有事,末将绝不会让您身陷囹圄。”
“对!”林粟也斩钉截铁的附和,并且拉大了声势:“即便我们肯,渤海的弟兄们也不肯,您对朝廷是有功的贤王,削藩再怎么削,也不会削到您的身,倘若真的削到您的身……”
林粟沉吟了一会儿,可很快便笃定道:“那就说明要削藩的那人是奸臣,是昏君!”
仅是一句话,林粟就不可能背叛朱高煦,毕竟他这句话但凡有一个人泄露出去,他日后都将会遭到清算,可见他早就下了决心。
“确实,谁要对您下手,那人就是奸臣、昏君!”
杨展反应不慢,马就表明了态度,而这一幕在朱高煦身后的王义看来却令他心情复杂。
他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缓缓低下了头。
“不用如此,你们能好好的过活,我便为你们感到高兴了,切勿因我一人而折毁这局面。”
说罢,朱高煦摆摆手:“队伍走远了,快跟去吧。”
“殿下,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二人作揖回礼,随后抖动缰绳,策马离去。
瞧着他们离去,朱高煦久久没有挪开视线,直到他们彻底与队伍消失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朱高煦才调转马头,并在经过王义身旁时自嘲道:“虚伪吧?”
“殿下……也是无奈之举,况且即便兄弟们知道,也会心甘情愿拥戴您的。”
王义额头冒着冷汗,但他依旧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承认朱高煦今日的手段,有违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可他也知道朱高煦是无奈之举。
况且德行这东西是虚数,如王义这样年过三旬的人,心里自有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朱高煦给他们高额军饷,给他们均田地,建造房屋,为了防止他们受伤死去,还特意修建了医院,培养了许多心灵手巧又有体力的军医。
王义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从一个百户官成为现在的指挥使,更不会忘记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