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路就是以前的驿道,从长春所往北走百余里,然后沿着松花江一路南下,如此再走六十里地,就能抵达吉林城的鸡西关。
到了长春所,他们与郑公智就得分道扬镳了。
郑公智率两千兵卒假借运粮之名前往吉林城削藩,而吴高他们得伪装成北巡北上,绕道较远的那条路,在北边的松花江旁扎营,等待郑公智的消息。
不过,吴高对于削藩朱高煦始终抱着警惕心,因此他不打算按照原计划来。
“明日郑公智前往吉林城后,你我便北上三十余里扎营,然后派一千骑兵北上舍岭山口,若是郑公智削藩成功,通知了舍山岭口的弟兄,我们就南下直接走长春所这一条山道。”
“若是他失败,我们立即南下,同时调走长春所的军户与粮食。”
吴高把郑公智当成了弃子,耿瓛也十分赞同。
这些天里他没少看到郑公智对他们吆五喝六,明明只是一个巡查御史,却管到了他这个都督佥事头上。
那人即便活着,耿瓛与吴高也不打算与他共事。
如果不是担心朱高煦真的会被逼反,他们都希望朱高煦拔刀宰了那个惹人厌恶的家伙。
在他们这般想着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郑公智在美梦中看到了自己削藩成功后老师方孝孺为自己美言,随后加官进爵,担任礼部尚书的美梦。
只可惜他这美梦没持续太久就消散了,清醒的他由于习惯了早朝的时间,因此在苏醒时,时辰不过寅时,天色还未亮。
“御史……”
门口的兵卒向他问好,郑公智颔首后却皱眉道:“为何还不收拾行装动身?”
“额……眼下才寅时二刻3:30。”兵卒被他这话说的一愣,毕竟在外行军,通常寅时四刻才有伙头兵起床做饭,普通兵卒寅时七刻才会起床吃饭。
正常在外,大多都是卯时四刻才会动身,时间十分充裕。
“传令动身!”郑公智冷脸下令,暗骂这些兵卒慵懒。
他觉得自己一个文人都能寅时起床,这些兵卒理应比他更吃苦耐劳才对,现在看来这些全都是懒惰之兵,不堪大用。
郑公智如此作想时,却不想他是乘坐马车,而兵卒是用双腿行走。
在他的要求下,兵卒们无奈去将昨日调配给他的两千兵卒叫起。
一时间,营中骂声一片,郑公智听后更确定了这些兵卒是懒惰之兵。
在他的催促下,卯时还未到,两千兵马就踏上了前往吉林城的道路。
被吵醒的吴高看见这一幕,气得一脚踢在了旁边的马札上。
“这些弟兄昨夜亥时才入睡,不过才睡了三个半时辰便被这郑公智叫醒,若是让他单独带兵出塞,恐怕还未遇见胡兵,便要被手下人宰了。”
同样起身的耿瓛也摇头冷笑,整个人也没了兴致继续休息,起身开始巡营了起来。
对于他们的评价,郑公智并不知道,眼下的他还沉浸在削藩成功,加官进爵的美梦中。
带着麾下两千人,他便往吉林城走去,二百余里的道路花费了四天时间走完,等他们来到鸡西关时,鸡西关守将也将他们拦住。
“我们前来送粮,此外陛下还有旨意让我交给渤海郡王。”
看着城门口的渤海锐卒,郑公智突然紧张了起来。
眼见那千户官要继续追问,暗中等待的刘武也走了出来,他一脸急迫的对那千户官说道:“王魁,不要阻拦天使,以免给朝廷抓到把柄。”
“可这……”王魁看着那一车车不太像粮食的辎重车,心里犹豫。
刘武见状,不等他反应便让众人撤开拒马,放郑公智两千余人押运辎重进入了吉林湾内。
一连二十余里的道路,刘武为郑公智等人开道,而这也是郑公智第一次看到吉林城的模样。
整个河湾上百万亩耕地尽数被开垦,道路不像是江南的青砖路,更不像夯土路,看上去像是一块连起来的石头。
“这是用什么制作的?”
郑公智询问刘武脚下混凝土道路,刘武不假思索道:“是水泥,渤海郡王藏了许多东西未曾让朝廷知道,例如那边……”
刘武示意郑公智往东边看,果然郑公智一抬头便看到了成片的水稻。
“关外居然能种植水稻?”郑公智不敢置信,而刘武也道:“不止是水稻,这里还有许多东西,只等郑御史您拿下渤海郡王后一一阅览。”
郑公智还未成功,刘武就已经为他庆祝了起来,郑公智听后心里飘飘然,但还是有几分警惕道:“吉林城四周还有多少兵卒?”
“鸡西关有一千人,军营内有一千百人,城内有一千人,其中我已经将我麾下部将调往了城内,加上军中锦衣卫,城内一千人都是我们的人。”
“鸡西关距离吉林城二十里地,军营距离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