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的炮击次数,他不相信渤海军会因为火药炮弹不够而停下炮击,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应该会把火炮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而不是第一天就用来威慑。
之所以停下炮击,恐怕是准备给己方一个大大的惊吓。
“修复牛马墙,让准备南下的民夫运送铁岭城的所有粮食往南边走,只留下十日之用就足够。”
吴高这话的意思,就好像在说他只能守十天,这在身旁几位指挥使看来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是在朱高煦那边,吴高这话可就是吹嘘了。
不多时,吴高撤回了铁岭城,让大军重新出城,修复被火炮摧毁大半的多重防御工事。
然而只是一日的时间,根本不足以他们将这些工事尽数修好,更别提这次修建防御工事还少了七万民夫的帮忙,速度更为缓慢。
“哔哔哔!!”
翌日,刺耳的哨声吵醒了整个明军营盘,所有明军穿戴甲胄前往了城外的多重防御工事之中。
吴高起床与耿瓛来到了第一重的铁蒺藜和鹿角木工事背后。
在鹿角木背后还有一重昨日赶制的壕沟与夯土墙。
壕沟深四尺,夯土墙高二尺,厚四尺,利用河滩淤泥制作。
经过昨天的炮击,吴高发现浇水的黏土墙反而比夯土墙更为结实,更能降低渤海军铁炮弹的杀伤力,他不懂其中是什么原理,但还是让众人准备。
三百步长的壕沟与黏土墙成为了鹿角木后的第一道防线,而柴河北岸,二十七艘被赶制出来的渡河船只开始下水。
由于这重防线距离河边有三十步,而柴河又宽四十步,因此北岸的情况让人看不清。
“他们要渡河了?”
耿瓛的声音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朱高煦居然会仓促渡河。
“年轻人,心气高,忍耐不住才正常……”
一名五旬的指挥使开口,可吴高却摇头道:“他不是不做准备的人,敢于渡河肯定有其自己的依仗。”
“让大军准备,他们一旦上岸推开鹿角木,便用铜铳打他们。”
吴高依仗自己一方有黏土墙和壕沟,因此试图用军中装备的铜铳来创伤渤海先登南岸的军队。
在他们传令下,壕沟之中的一千余名兵卒纷纷就绪,吴高也带着耿瓛撤回到了第二重的陷马坑、拒马枪工事背后。
在这里,他也挖掘了一道堑壕,构筑了一道更长更宽黏土墙,整条防线从天空俯瞰,好似凹形。
“渡江!”
江岸,当孟章亲自着甲商船,二十七条长三丈、宽一丈三尺的渡江船只开始开拔。
每艘船上放置了一门野战炮和炮车,并有许多可以组装的木料,配备一个小旗。
也就是说,二十七条船代表二十七门野战炮,外加二十七个小旗,二百七十余人。
渡河是能否攻下铁岭的关键,如果渡河失败,明军就会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可以从辽东各地调来更多的资源投入铁岭。
这种命运,在历史上早有先例,因此孟章知道自己必须渡河成功,并且在南岸站稳脚跟。
眼下虽是五月,但全赖天时帮助,长白山山脉之中近日并未爆发山洪,因此柴河流速并不快。
不过一字时,二十七艘船只便顺利登陆南岸。
上百名兵卒将三艘船拽上岸,横过来充作掩体,随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帮助袍泽下船,将一门门火炮抬下船只。
朱高煦当初的要求成为了火炮能渡河的关键,火炮与炮车重量相加虽然达到了九百二十斤,可分开拆卸后便十分轻松的在七八名兵卒的搭手下成功下到岸边并组装。
一刻钟的时间,明军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孟章心里紧张。
不多时,二十七门火炮成功拆卸下船,那些可以组装的木料也在一字时内组装完毕。
当三艘渡河船只被拉回水中,出现在铁岭卫指挥使面前的,是一排将明军包围起来的木车。
明军往其中倒入河边的泥沙,这一幕让铁岭卫指挥使皱眉。
眼看着二百七十名渤海军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划船驶离南岸,铁岭卫指挥使决定试探一下剩下的渤海军。
很快,二百明军便结成长枪阵,在前排刀牌手的保护下开始走出鹿角木,向渤海军逼近。
三十步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助跑冲刺的距离罢了,然而当他们出现的时候,渤海军却举起了“古怪”的短枪。
火星燃烧,这一幕立马让带队的百户官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吹哨:“哔哔!!”
不用言语,前排刀牌手结阵,而下一瞬间渤海军阵地上便响起了枪声。
“啪啪啪啪——”
“额啊!”
“冲上去!”
木牌在一瞬间被击穿,前排的十余名刀牌手中弹倒地,百户官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