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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承运殿内,听着火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朱棣拿着手中的书信,疑惑的看着负责送信的陈懋。
这样的强化不仅存在燕军,渤海军那边朱高煦也没有闲着。
在城中,哪怕是沐春的弟弟沐晟,也需要老老实实的接受每条街巷所设木栅兵卒的盘问,不厌其烦的掏出牙牌解释自己身份。
“哼!”
“你别说话……”
“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朱棣只能摆摆手:“你去休息吧。”
吃着饭,徐辉祖的心思都在北边,他想起了自己那几个外甥,尤其是朱高煦。
这样的安全,放在平日里很好,但若是放在某些时候就不行了,例如眼下……
现在听到朱高煦的安排,他连脑子都懒得动,直接照办就是。
女真八卫经过补充,重新恢复到了两万四千人,神机营也回到了九千人,骑兵则是经过整编后达到六千二百人,金州的渤海海军则是在杨展的节制训练中,渐渐增加到了五千人。
沐春继任后,他延续了自家父亲的观点,让整个云南都司都处于高度军事化中,这也是云南都司战斗力能一直保持的原因。
“自然是德州和东昌!”陈懋不假思索的说出运河路上的两座重城,因为这两座重城有转为保障运河而修建的水次仓。
关外开始下雪,可朱高煦却站在广宁城头,眺望南边的渤海。
“殿下说,若是旁人要我们跟去,便叫那旁人在殿下手中走几招,赢了便可,燕王殿……”
在二人对话不久后,姚广孝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僧人,而负责传信的陈懋也在几日奔波后返回了广宁。
朝鲜陷入王子内乱,安南面临权臣夺位,乌斯藏与世无争,北元汗位易主,好不容易回到忽必烈这一系的汗位,再度被阿里不哥系夺走,坤帖木儿被立为蒙古汗王。
徐辉祖虽然是魏国公,但他在云南并没有什么嫡系,唯一能算得上嫡系的,恐怕就是永昌、金齿的王兆、王瑄、王魁父子三人了。
“陈懋,你要不还是与俺干吧,老二那小子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左军由朱能担任主将,朱荣、李浚为副将。
可即便如此朱棣依旧被何福和盛庸挡在东昌,只能继续打,一路南下,一路摧毁南军编制。
“……”陈懋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朱棣,朱棣也忽然想起了当初他就是不听老二的话,这才导致了眼下的被动起兵。
朱棣放弃了涿州、固安、永清等低矮的城池,将百姓迁往了北平东边的永平。
沐春想到了自己染上瘴气后,王瑄对自己的救治,最后还是选择忽略他。
“南军的消息都打探到了。”姚广孝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至关重要的消息,并从袖中拿出了一份信纸。
在屋顶与墙上,时不时会有一些兵卒伸出脑袋来提看来人,眼看来人熟悉后,便又撤回脑袋。
“殿下,消息都送到了。”
书房里,徐辉祖看着眼前这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不由得埋怨起来。
不提自家姐夫,单说自家那个外甥就不是好解决的人物。
皮肤黝黑的兵卒打开了一处院子那高大的院门,口中说着不同于官话的方言。
在这层工事下,燕军由北南下的道路尽数被限制住,若要强攻也只有白沟河、雄县两处可以进攻。
朱棣喃喃自语,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姚广孝:“老和尚,俺需要你的僧人为俺打探些消息。”
朱棣能南下的前提,是他在郑村坝、白沟河、德州几场战事中彻底摧毁了李景隆在河北和德州这个运河重城的布置,然后才得以南下。
“唉……”听着西奈莫那混合少民语言用词的官话,徐辉祖有些头疼。
相较于云南的复杂局面,北边的局面就显得十分明朗了。
朱高煦也接收了三万多百姓安置在宁远,战事虽未打响,可火药味却已经在北平上空蔓延。
到了后来,连盛庸这种练兵能手都拉不出可战之兵,陈瑄才最终决定投降朱棣,帮他渡过长江。
面对李景隆这种四平八稳的人,朱高煦也有办法击败他,但他没有那种必要。
他要的是最快结束靖难,降低大明国力因为内战而带来的创伤,因此现在的他想要做的,是趁着南军战兵在北的机会迅速穿插南下,渡过长江,直捣黄龙!
想到此处,他没有继续向陈懋解释,只是伸出手接住不少雪花:
“瑞雪兆丰年,这战事拖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