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郑峻分队炮击的局面下陷入困境。
渤海军的炮火对准了他们的硬帆,遭到损坏的硬帆四面漏风,西北风不断地将它们往登莱东侧吹动,阻碍了后方战船的冲锋。
原本在平倭战事中屡战屡胜的杨俅,此刻居然显得有些“无能”。
平倭水师失去了杨俅统一的指挥后,难以加入登州近海的海战,即便偶尔有一些战船突围,却在转瞬间被郑峻分队集火,战船不是搁浅就是被打断了桅杆。
辰时四刻,在开战后的四刻钟后,南军水师已经死伤惨重,即便陈瑄不愿意再次承认失败,可还是下达了自己的军令。
“全军撤往东边的威海!”
这一刻,陈瑄感到了挫败。
他自出道以来,从未遭遇过如此惨败,尽管是在自己不熟悉的方面战败,但他依旧心有不甘。
“南军撤了!”
“追击!!”
渤海海军甲板上,所有海军的水兵欢呼着,还有叫嚣追击的。
只是面对他们的欢呼声,作为主帅的杨展却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战场。
好在南军撤退的旗语打出后,北边的平倭水师没有继续作战,而是跟随陈瑄的南军水师开始向东撤退。
杨展松了一口气,同时脸上表情也重新沉着起来:“全军停止追击,救助落水南兵,同时炮击登州炮台,扫清炮台后炮击城墙,两日内必须拿下登州城!”
“末将领命!!”
杨展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渤海军南下的第一重困难,在他连续两日的指挥交手下被摧毁。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听令,然后拿下登州城,接应大军渡海。
一时间,战后还能动弹的五十余艘战船开始在距离二里外的地方炮击登州湾的炮台,失去作战能力的战船与临时战船则是被调往了长岛的寺后湾。
“轰轰轰——”
络绎不绝的炮声开始在登州湾响起,面对渤海军的炮击,十二处炮台无力反击,只能被动挨打。
戚谏眼见如此,无奈率领炮手们撤入登州城,然而他们走后,渤海军却进一步开始炮击登州城。
从登州湾到登州城,足有三里的距离,是两千斤洪武铁炮射程的两倍。
可即便如此,渤海军的舰炮依旧打到了这里。
由夯土包砖修建的登州城十分坚固,可在渤海海军的舰炮面前却显得那样脆弱。
从辰时七刻到未时六刻,在一千多门舰炮接近三个时辰的炮击下,登州北城被击垮,同时还能作战的两千海军兵卒登陆登州港。
戚谏眼见登州即将陷落,数万百姓又无法撤走,于是只能打出旗语投降。
建文二年二月十六日下午申时二刻,登州湾的炮声终于停了下来,但弥漫的硝烟、浓厚的火药味仍笼罩在战场上空。
被击穿的战船碎屑在海上漂浮,有的战船甚至还在燃烧。
登州海战,渤海海军一共战死二百四十六人,伤七百八十三人。
南军战死不可计数,杨展估算在三千人,自海上被救起俘虏,以及突围失败投降被俘的南军水兵兵卒为五千四百二十七人。
杀、俘数量加在一起,南军水师直接减员数量不下共九千人。
南军水师的五百二十七艘战船中,有六十七艘被俘,一百一十二艘被击沉,其他战船则逃往东方的威海卫。
整个会战中,渤海军只损失了十六艘战船,其中有十二艘还是由马船改造的临时战船,并且毫无致命处,短暂修补过后就能投入使用,反观南军水师损失超过三分之一的水兵和战船,元气大伤。
除了以上的战船缴获,登州湾内的一百二十四艘马船、乌稍船也被缴获征用。
不过由于朱高煦的交代,杨展给这些船只的船主写了欠条,表示会在战事结束后归还船只,若有损坏,照原价赔偿。
尽管杨展按照朱高煦所交代的做了,但许多商人并不相信渤海军会归还他们船只,更别提赔偿。
商人们都只能自认倒霉,而杨展则是将这群船只全部投入了运兵任务中。
十七日黄昏,当大批战船、商船出现在刚修建好的旅顺港南边海域时,城内的朱高煦就得知了消息。
他没有丝毫怀疑便带人出了旅顺城,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渤海战船对于这个时代的战船来说,多了多少跨越时代的东西。
果然,当他出现在旅顺港的时候,南方的数百艘船只纷纷打着渤海的旌旗开始在海上排队入湾。
“下令全城民夫和兵卒开始装船,要以最快时间渡河南下!”
朱高煦对身旁的孟章、徐晟、塔失、多尔和齐等人吩咐着,四人闻言开始下令召集全城男丁。
一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