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坐镇中军,眼看着南军遭受进攻而退缩的模样。
不过,相较于加紧训练半个月的屯兵,与盛庸从京城走出的上直精锐确实展现出了彪悍的一面。
在前排兵卒被打死近十分之一的情况下,上直精锐继续发起了冲锋,南军的长枪成功与渤海军相碰撞。
“殿下,盛庸拿屯兵当炮灰,成功送羽林等精锐与我军短兵交击。”
“看到了。”
陈昶策马来到中军禀告情况,朱高煦依旧沉稳,没有流露出半年担心。
“继续以长枪、火绳枪的轮回方式进攻盛庸所部,我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朱高煦轻描淡写的一句,成功让六万江淮南军遭到了最为顽强的抵抗。
火枪与长枪的组合型阵型让渤海军无往不利,优秀的医疗制度也让渤海军在战场拯救伤员时十分轻松。
一瓶酒,一根铜针,外加羊肠手术线成为了战场急救的最佳手段。
眼看渤海军巍然不动,俞通渊也最终按奈不住了,最终选择了下令出击。
“嗡嗡嗡——”
沉闷的马蹄声响起,然而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百多个搭建在镇外的帐篷。
当帐帘被掀开,早早准备就绪的渤海军火炮开始发威。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几乎打穿了扬州城上空的乌云,上百枚铁炮弹跨越一里的距离,成功将一匹匹战马、一个个骑兵砸死,黄白之物散落一地。
当然,他们的冲锋赢得了片刻的机会。
在火炮发射过后,接下来的火炮无法在一字时内继续发射,俞通渊与平安等人率领铁骑直插渤海右军。
驻守此处的塔失见状,当即举起手中令旗:“火枪兵准备!”
“哔哔——”
刺耳的哨声响起,伴随着骑兵冲入二百步的距离,渤海军火枪兵开始抬起火枪,等待己方的开枪命令。
哪怕这次发起冲锋的是骑兵,渤海军的火枪兵也没有畏惧。
“哔哔!”
刺耳的哨声响起,南军骑兵在五十步的距离被要求开枪射击。
“啪啪啪……”
在朱高煦的注视下,三千火枪兵在射击结束后开始更换长枪,靠后的兵卒则是收拢火绳枪撤退。
顷刻之间,数千长枪兵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对骑兵来说十分致命的长枪阵。
以往面对这样的长枪阵,俞通渊会等待己方的火炮支援,然而他们的火炮在渤海军面前,就好像是被动挨打的箭靶。
他没有撤退,而是观摩着朱高煦这临敌变阵的手段。
显然,朱高煦比起当初和吴高交手时成长太多,他麾下的四万军阵无懈可击,除非硬要冲锋。
可如果那样的话,朝廷剩下的这最后一万骑兵估计就要葬身此处了。
“撤!”
俞通渊没有继续和朱高煦交缠,而是鸣金下令骑兵撤退。
眼看骑兵撤退,盛庸也无可奈何,只能率领本部兵马撤退。
一时间,战场上除了硝烟味和一些哀嚎的伤员外,再无其它。
“殿下,你说他们这么试探的来打有什么意思?”
塔失策马来到了中军,在他看来俞通渊和盛庸进攻己方完全就是得不偿失,还不如等吴高和李坚南下。
不过对此,朱高煦却看了一眼塔失:“有的时候不是他们要打仗,而是后边人逼着他们打仗。”
“喔……”塔失似懂非懂,朱高煦见状则是看了一眼南边的长江。
长江距离他们五六里,而长江之上游弋着许多船只。
望着那一艘艘船只,朱高煦不知道孟章和徐晟经营如何,但他知道自家那位大兄的位置,恐怕已经坐不稳了。
“死伤三千余人……”
武英殿内,朱允炆拿着那份刚刚从扬州送抵京城的军报,他如何都不敢相信,被视为天下精锐的上直和在京骑兵,居然连一具战死的渤海兵卒尸体都没法带回。
他看着手中的军报,精神恍惚。
面对他的恍惚,被召来的谷王朱穗上前作揖开口道:“陛下,眼下渤海贼人无法渡江,我军可以行缓兵之计,暂时议和,随后在江南各地招募乡勇兵卒,以此来御敌贼寇。”
谷王朱穗,作为与朱允炆关系不错的藩王,朱允炆倒是没有贬他为庶民,而是将他放在京城之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今日他能出现在武英殿,全靠黄子澄等人齐齐认为缓兵之计可行,因此他才能出现在此处。
朱允炆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谷王朱穗前往扬州万寿镇,与朱高煦好好详谈议和之事。
待地方乡勇募集好,到时候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