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探究。
“叮叮叮——”
“教习慢走!”
当特殊的钟声作响,这也代表上午的课程宣告结束,朱高煦接受了学子们行礼,随后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
在走廊上,许多乙等学子都翘首以盼,因为朱高煦讲完上午的课程后,甲等四十七名学子将会将利用正午与下午的时间来为三百多名乙等学子讲课。
一名甲等学子需要为六七名乙等学子讲课,这样虽然有些耽误课程进度,但万事开头难,只要熬过了这第一批学子,大明的中学体系也将成功建立起来。
只需要十几年,小学到中学的知识就会在这块大地上宣传开来。
走下教学楼,朱高煦见到了一座教学楼前的高台,高台之上有着沙漏,并且也有简单的机械构造。
它利用储存的细沙,在抵达预设时辰时进行简单的打钟运动,是眼下太学的“时钟”。
这个时钟,是朱高煦带领学子们根据古籍手工制作出来的。
华夏的钟表史,得从三千多年前发明的“土圭”与“日规”这两种计时器说起。
它们让华夏成为世界上最早发明计时器的国家之一,等到了铜器时代,计时器又有了新的发展,用青铜制的“漏壶”取代了“土圭”与“日规”。
等到了两汉时期,张衡又发明了世界第一架“水运浑象”,此后唐代僧人一行又在此基础上借鉴改进发明了“水运浑天仪”和“水运仪象台”。
北宋宰相苏颂也主持建造了一台水运仪象台,能报时打钟,它的结构已近似于钟表的结构。
至如今,计时器摆脱了天文仪器的结构形式,得到了突破性的新发展。
像这个太学根据古籍制作的“五轮沙漏”便采用机械结构,不仅能打钟,在他侧面还增加了标注十二时辰的木盘、指针来指示时间。
虽然不如钟表准确,但朱高煦相信凭借这个“五轮沙漏”,日后肯定能吸引到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学子,进而研究出更好的机械钟表。
想到这里,朱高煦带着笑意走上了马车,而车上的亦失哈已经等待了许久。
“怎么了,外面传消息来了?”
一上马车,朱高煦就感觉到了亦失哈的不对劲,故而询问起来。
亦失哈见状便将刚才武英殿让人传来的话告诉了朱高煦,朱高煦一听也哑然失笑:“倒是忙的晕头转向了。”
拍拍脑门,他对亦失哈开口道:“你让甲班学子接下来给乙班学子讲课,这个学期的知识他们已经学了七八成,剩下的等接下来几个月我再教。”
“今日就不回小院了,回一趟东宫吧,等太子妃生产过后我再回来。”
在太学待了两个月的朱高煦总算开口要返回东宫了,这让亦失哈松了一口气。
他这段时间也看了自家殿下编撰的教材,可以说有太多违背“常识”的东西。
如果不是看自家殿下精神还算正常,他都准备去请武当山的邋遢道人张三丰来为自家殿下驱邪了。
“愣着干嘛?”
看着这发愣的亦失哈,朱高煦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反应过来后,亦失哈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办。”
说罢,他吩咐了一名兵卒去传消息,随后让太学门口的哨骑准备护送,亲自驾车护送朱高煦向着东宫踏上归途。
坐在车里,看着马车离开太学,朱高煦心底还有些空落落的。
在太学的这两个月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这里没有庙堂的勾心斗角,只有传道受业的满足感。
期间对于治国特也没有落下,因此这种从物质与精神改造大明的感觉让他异常享受。
诚然他不该传授太多有违君权神授的学识在世间,但对于他来说,他带来的这些东西如果不传播出去,那他与封建时代的其它皇帝有什么区别?
这块土地不缺皇帝,缺的是能彻底改变他的人。
何况对于朱高煦来说,太学的知识到底要多少年才能传播出去,才能影响到世人?
或许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大明早就不复存在了。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保留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只能管好这几十年。
朱高煦打开了车窗,看到了那群卯时出门就在田里干活,直到正午还没结束劳作的百姓,不由得感叹道:
“百年后的事情,任它自己运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