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南就拔擢如此之多的爵位,这会不会不太好?”
亦失哈听着朱高煦所说的名单,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有功就要赏,他们这功劳不如灭国之功却也差不多了。”
“沐春赏无可赏,便也只有赏沐晟了。”
朱高煦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秉承赏功罚过的想法来封赏。
有了武官考校平授散阶的政策后,他可不会担心功赏带来的负担。
如果这群武官真的能代代出人才,连续不断地把爵位传承下去,那朱高煦反倒不用担心文臣压过武官的事情了。
他如此想着,心里也不由得想到了今年的国防大学入学数量。
“今年国防大学和太学分别入学多少人?”
“国防四千六百二十七人,太学二十八人。”
主仆询问间,朱高煦便提起了朱棣给自己写的家书,并谈及了其中的内容:“山东的口粮问题得杜绝,在山东境内的胥吏出差办差也如官员一样享受驿站的住宿、饭食。”
“奴婢领命。”亦失哈应下,朱高煦也紧跟着继续吩咐道:
“安南的移民文册我看了,四个月不过迁徙三万余人,广东、福建二省愿意迁徙的人口虽有五万之数,但依旧不足以填补安南。”
“令户部和吏部放开浙江、江西、南直隶等地迁徙,愿意迁徙者,每户赏田五十亩,三年内口粮由官府支给。”
一项又一项的新政在朱高煦手中向天下传达,亦失哈只管照办,只有在朱高煦步子迈的太大的时候适当提醒。
随着一项项政策朱批传达,桌上的奏疏也被朱高煦相继解决。
日落西斜,等朱高煦处理完绝大部分奏疏后,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
“殿下,茶……”
伸了个懒腰,朱高煦从亦失哈手中接过一杯参茶,感叹道:“我这体魄,居然沦落到喝参茶的时候了。”
说罢他抬头看了一眼亦失哈,瞧着亦失哈那相较十年前老迈许多的面孔,不由唏嘘道:“你也老了许多,这么长时间一直帮我做事,想来也很累吧。”
“殿下哪里的话,若是没有殿下,奴婢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班值太监。”亦失哈笑着摇摇头。
朱高煦的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亦失哈绝对会想很多,但从朱高煦口中说出,他便只觉得是关心自己。
“我记得你有兄弟对吧?”朱高煦询问道。
“是,奴婢有两个哥哥。”亦失哈不是蠢人,知道朱高煦想要犒赏自己,故而问自己的家中情况。
“你那两个哥哥,可有多余的子嗣能过继给伱?”
朱高煦着实心疼亦失哈,想要恩泽他,可亦失哈又是宦官,故此才询问起亦失哈。
“家兄也曾说过,不过奴婢想了想还是算了。”
亦失哈苦笑摇头:“毕竟不是自己的,过继过来也是一样。”
“你……”朱高煦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叹气道:“你这般,倒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你了。”
“能在殿下身旁做事,谋个青史留名便是最好的恩赐。”亦失哈毕恭毕敬的作揖,这让朱高煦鼻头一酸。
若是亦失哈如历史上一样,经历多年宫廷争斗而贪恋钱财,他还能用钱财来满足亦失哈。
可如今的亦失哈因为被自己带到关外,理想也从金银财宝变成了青史留名,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
“你是海西的女真人,朝廷能招抚关外也有你的功绩,我要让人在六城之地为你筑一座功绩石碑,雕刻你的石像,让后世子孙瞻仰你。”
见亦失哈想要青史留名,朱高煦也满足了他,毕竟以他的功劳,绝对能立一座写满功绩的石碑。
“奴婢谢殿下隆恩!”
亦失哈作揖,深深鞠了一躬。
他知道朱高煦不喜欢跪礼,故此这般便是他对朱高煦最大的感谢。
“要谢,也是我谢谢你。”
朱高煦起身扶起亦失哈,亦失哈也借机提起了一个人。
“殿下,昔日的那淮安商贾杨彬,您可还记得?”
“杨彬?”朱高煦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胖脸,故而颔首道:“自然记得。”
“杨氏虽说没有支持杨彬,但杨彬还是支持了朝廷的,我记得我当初给他封了一个正五品的散阶。”
“怎么?他不满意?”
朱高煦从不苛待任何一个帮自己做事的人,哪怕杨彬在关键时刻立场不够稳定,但毕竟解决了自己率军南下的粮草问题,所以朱高煦当初给了他一个可以世袭降阶的正五品散阶,足够保他六代富贵。
“那杨彬如今虽说是一个官商,但子嗣不得参加科举,故此来求了求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