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二只是秉着公道说话,我们哪敢对付您啊。”
“那条山道我看了,一路基本都是河谷,只需要几百人慢慢修个三五年,就能直接修通到漠北东部。”
“哪有这么说的。”
“这次的兀良哈之所以好对付,主要是火炮和火枪建了功。”
“怎么?要闹翻天了?”
“老二,你跟我说说,你这个国是怎么监的?”
“这样吧,朝廷明年从辽东迁徙三十万人去漠东,趁早把漠东和漠北的官道打通。”
“到时候,俺点个十万兵马,走那官道前往漠北,趁机把鞑靼给收拾了。”
“老二,爹我已经快四十四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
“这鞑靼和瓦剌,俺在走之前得把他们收拾好,让你坐稳江山才行。”
“你相信爹,迁徙三十万人去漠东,三年后爹就带着十万大军去把鞑靼收拾了。”
“西边的瓦剌俺也有办法对付,只不过耗费的时间会久一点,顶多五六年。”
“等鞑靼和瓦剌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安南也稳定了,到时候俺也差不多五十二三了,你也差不多可以着手登基即位了。”
一个棒子一个大枣被朱棣玩得不错,开头骂了两兄弟半天,然后突然支走朱高炽,留下朱高煦给他大枣吃。
按朱棣的说法,十年后朱高煦就可以登基即位了。
一个饼直接画到十年后,技巧之熟练,朱高煦都叹为观止。
“你是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还不脸红的?”
朱高煦看着朱棣,实在忍不住的吐槽了起来,朱棣也被他这直白的话说的一愣,然而厚黑的他却没有承认,而是继续道:
“俺知道你不会信,但你毕竟是俺儿子,又这么像俺,俺这位置总有一天会是你的。”
“移民漠东三卫的事情,儿臣已经和郁新说好了。”朱高煦在朱棣话音落下便开口道:
“五年内陆续移民二十万,也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漠东的同时,还能让漠东不对朝廷造成的压力太大。”
“二十万也可以,就是五年太久了。”朱棣一听朱高煦什么都商量好了,立马就不乐意了。
“三年吧,三年迁移二十万人,开支稍微大一点也是可以的。”
他走到一旁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然后回头看向朱高煦,抱怨道;“你把兀良哈削弱太多,俺这次北征兀良哈没有太大意思。”
朱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由于兀良哈太弱,所以他压根提不起兴趣来。
如果不是担心粮草不济,他都准备去收拾阿鲁台了。
“儿子这边有好消息与坏消息和您说。”
朱高煦瞧着朱棣这模样,当即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案几。
直到这时,朱棣才看到了桌上的几本厚厚文册。
瞧见首本文册上的《黄册》后,朱棣眼前一亮,立马坐回了椅子上,将这些文册逐一翻开。
“三千五百万石的定额不变,今年的户数达到了一千一百九十六万余户,七千余二十四万余口。”
“军屯籽粮相较去年有所下降,但下降的规模也不大,依旧有二千余六十四万石之多。”
“下西洋舰队那边,郑和他们招募补充了水兵,已经在半个月前出发,估计过几日就会抵达占城。”
“对日市舶司今年收入折色为一百八十六万贯,西南官矿折色为二百五十五万贯。”
“今岁天下茶盐矿课,以及各类绸缎丝绢等杂项折色为四百万贯。”
“扣去留存和维护,能运抵南京的有三千九百万石,六百万贯。”
“不过……”
朱高煦一边报账,又一边扣账,朱棣听到了最后,只听到了朱高煦说出:“结余四十万石,十七万六千余贯。”
“俺再看看!”听到朱高煦这么说,朱棣不信的翻了翻文册,最后结果还真是他说的那样。
今年的大明朝,基本没有什么进项。
“你这国是怎么监的?”朱棣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高煦,毕竟在他看来朱高煦可是理财能手。
不过面对他的话,朱高煦只能双手一摊:“今年需要移民的地方太多,花销太大。”
“安南的治安战,西南的改土归流,还有您老人家的漠北征战,以及陕西、北平等地的鞑官、色目官员叛乱。”
“这一年下来,光五军都督府所上奏的战事便有大小三百余场,几乎全年都有地方在打仗。”
“这东西您也怪不到我身上,朝廷吃下了那么多地方,打仗打的多是正常的,不信您看看《鱼鳞图册》。”
朱高煦拿出了《鱼鳞图册》,朱棣也接过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