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并不明显,术后病人大多都没能撑过一年。”
癌症,即便是早期,对于此时的医学条件来说也是严重超纲的存在。
他直勾勾的看着朱棣,朱棣闻言欲言又止,最后才叹气道:“你娘患了乳岩……”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癌”的病症,他不知道这和后世的癌有什么区别,因此紧张道:“病因是什么?”
朱高煦盯着那医生,那医生闻言抬手作揖:“臣清楚。”
很快,那医生起身走出了武英殿,朱棣也担忧的看向了朱高煦:“你让他去交趾开设医院有什么用?”
“你娘?她没事啊。”朱棣诧异回答,不得不说他装的很像,可面对知道这段历史的朱高煦来说,他的演技很拙劣。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四周人都能听出来,可医生却忐忑的回答道:“有两种治疗办法,一种是传统的内科办法,服用神效括楼散,或乳岩方,或犀黄丸,或犀黄丸与和乳汤加味早晚交替服用。”
她现在不仅是前身的娘亲,也是自己在这個世界上的娘亲。
当儿子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去世……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先退下吧。”
王彦看出父子的不对劲,随即遣散了殿内等待看病的官员和太监们。
只不过他们的离去,也带走了徐皇后患上乳癌的事情。
朱棣和朱高煦没有心思去拦截消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消息拦不住。
待众人纷纷离开,朱棣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低垂着头,没有了前些日子那份要北征鞑靼的心气。
“北征鞑靼的事情,稍微放一放。”
过了片刻,朱棣缓缓开口,但内容却让朱高煦和王彦心里不是滋味。
朱棣愿意搁置北征鞑靼的事情,足以说明现在徐皇后的情况如何。
“我去见见娘。”朱高煦转身要走,朱棣也没阻拦。
只是在他走后,武英殿内外的那队伍又重新排起了队。
即便已经有了御医和医生的双重肯定,但朱棣依旧不相信乳癌是不治之症。
朱高煦前往了乾清宫,等到走入殿内时,徐皇后正静静地坐在殿内椅子上,手中拿着绣花针,缓缓地刺绣。
殿内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可依旧有一股药味难以散去。
“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
徐皇后抬头对朱高煦轻笑,笑容很慈祥。
朱高煦没说什么,走到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此刻她的指尖在针线间飞快移动,绣花针在布面上穿梭,一针一线,勾勒出精致细腻的花朵图案。
她的双眸明亮有神,宛如一汪清泉,看上去不像朱高煦在影视剧中见到的癌症病人模样,只是那散不去的药味在一直提醒着朱高煦,此刻的她正在和癌症作斗争。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绣花针穿过布面的声音,徐皇后沉默不语,朱高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沉甸甸的。
他就这样凝视着徐皇后,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个神态都刻在脑海里,永久保存。
过了片刻,徐皇后放下绣花针,抬起头看了看朱高煦,微笑着说:“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句话?”
“娘……”朱高煦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去休息吧,不要太担心我。”
她慈祥的笑着,同时摆弄手上的刺绣:“这刺绣不错吧,娘绣了好几种,应该足够你东宫那两个还未临盆的孩子用了。”
她的话让朱高煦心里的难受更上一层,只是他也知道徐皇后现在不想看他难过的模样,因此他勉强挤出笑容开口道:
“大哥前几日给我上疏,说是我给他训练的乐班很不错,他现在过的很舒服,昆明那边的江淮菜和江南菜厨子很多,他每日都可以大鱼大肉,没了父亲的念叨,就连饭菜都香了许多。”
“大哥还说,让我代他向娘您请安,说他很想你,还有老三也是一样。”
朱高煦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徐皇后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他。
等他说完,徐皇后才笑着开口:“娘最担心的还是伱们兄弟三个人的问题,老三我不担心,我主要担心你会不喜欢老大,或者日后壑儿长大,壑儿会不喜欢他这大伯。”
“你日后要护着点他,尽量别让他受了委屈,但也不要放纵他,避免败坏了你的名声。”
她仿佛在交代什么,兴许她也知道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症。
尽管医生和御医们都说她还能活五到十年,但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
“您安心养病,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