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本部骑兵。
仅仅俘虏这仅存的三四百胡骑,就足够丘福在返回本阵后下巴抬到天上去。
“哔哔——”
面对被包围的三四百胡骑,丘福喊出了这句令人振奋的话,因为蒙古俘虏的赏金与死了的一样,而俘虏的功大于击杀的功。
这种诡异的情况,便是丘福都感到了不对,不由皱眉道:“你们没有为自家太师尽忠的想法?”
“没有……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饱饭了。”丢下兵器的鞑靼千户跪在地上,凹陷的脸颊就好似证据般被丘福收入眼底。
虽然已经相信了,可丘福还是追问:“荒谬,你们鞑靼不是和瓦剌共称两大部吗?怎么会落到吃不起饭的下场?”
“再说,我这一路西进,也见到了不少放牧的牧民,他们的牧群可不少,休想骗我!”
“将军不知道……”那鞑靼千户表情惶恐慌张,却害怕的强装镇定:
“月鲁帖木儿在不久前和我们分开了,还联合卫拉特(瓦剌)来对付我们,我们失去了许多牧群和部众,本部的许多部众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糜子了和奶,大家都在找长尾兔和野菜,草茎吃。”
“东边和南边的牧群都是供应贵族们的,就连我也只能一个月领几斤羊奶吃。”
“如果将军不信的话,可以继续向西边搜寻,西边有一個数百人的小部落,他们就是没有得到放牧资格的普通牧民,模样比我们还要凄惨……”
鞑靼千户的表情配合他的外形,让他所说的这些话显露的毫无破绽。
只是丘福有些狐疑,而他身边的鞑官百户在翻译过后也不忘用官话提醒丘福:“国公,这人所说的情报和我们在东南边获得的似乎不一样。”
“嗯……”丘福颔首,可又担心这千户说的是真的,因此开口道:“你问问他,西边的那小部落距离这里有多远。”
“是!”百户官闻言翻译,那鞑靼千户也回答道:“应该不到十里了。”
“不到十里。”百户官翻译,丘福见状沉思片刻道:“不过十里,我们去看看。”
“是!”百户官没有多想就应下,丘福也吩咐道:“留五百人押送他们回本阵,让这鞑子带路,其余人跟我走。”
在丘福的吩咐下,四百余骑兵开始在这鞑靼千户的带路下往西边去。
十里的距离对于拥有多匹马匹的丘福来说不算远,不过两刻钟,众人就在那鞑靼千户的带领下见到了一个数百人的小部落。
那部落的蒙古人见到突然出现的明军一阵慌乱,丘福当即让两名兵卒控制那鞑靼千户上前。
在明军的监督下,这鞑靼千户与小部落的百户进行了沟通,确认没有危险后,监督他的明军向后方吹哨。
“哔哔——”
“没有危险,走!”
抖动马缰,丘福策马带队走近了那小部落。
随着他进入这小部落,瞧见的只有数百名面黄肌瘦,脸颊凹陷的牧民。
他们的帐篷发黄发黑,一看就用了很久。
整个部落里,只有十几只羊和五头牛,十余匹马。
虽说有牛羊马匹,但这点数量对于数百人部落来说简直可以算没有。
丘福翻身下马,随意挑选了一个帐篷打开进去,只瞧见锅里煮着草茎和一些野菜。
他倒是没有品尝确定,毕竟就这卖相就让他吃不下去。
“你说阿鲁台本部距离这里还有多远,又有多少兵马?”
掀开帐篷走出去的同时,丘福不忘询问那鞑靼千户。
“他在阔连海子北畔,距离这里不过百余里,那里有十余万人,全部男丁也不过两三万,而且许多人和我们一样连甲胄都没有。”
鞑靼千户所说的数量和先前被俘虏的乌日勒等人一样,不过乌日勒等人说的明明是有两三万披甲之士,而他说的却是两三万男丁和部分披甲之士。
这样的情报让丘福皱眉,一时间不好断定是哪边说了谎。
“先在这里扎营,把羊宰了给弟兄们犒劳犒劳,再给陛下传消息,让陛下前来甄别情况。”
丘福对身旁的百户官吩咐着,毕竟这次的他不是主将,只是先锋诸将之一,不好专断独行。
更何况,他手中兵马不过千余骑兵,即便想要奇袭阿鲁台本部,没有几千骑兵也很难实施。
想到这里,丘福不免有些不服气。
他毕竟是燕府的老人之一,如今连王义、孟章这样的渤海小辈都能独领三军,而他只能独领一军,并且才不过千余骑。
这样的落差,才是他急于证明自己的原因。
他下令扎营警惕,兵卒们也纷纷翻身下马,将马背上的粮食和马鞍卸下,同时开始用铁锅开始熬煮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