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爹是一步步带兵起来的,你可没有这个机会……”朱高煦尴尬回答,朱瞻壑却道:
“那我和爷爷一点点带兵学学不就行了吗?”
“武官们都说,我有爷爷和爹一样的风采,我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我也要像爷爷和爹一样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开疆拓土需要本钱,本钱需要自己积攒。”朱高煦示意朱瞻壑看向那厚厚的奏疏:
“看到没,这些就是本钱,而且要年复一年的处理才能花费几年攒下一笔足够北征和备用的本钱。”
“你现在还不懂处理这些东西有多难,等你日后懂了,恐怕就会觉得它烫手了。”
“我可不会。”朱瞻壑因为朱高煦的放养,因此除了简单的识字外,这个年纪的他还没有学习太多东西,并不觉得这一本本东西有多难处理。
瞧着他那自信模样,朱高煦也笑道:“好好好,这话你自己说的,日后莫要后悔。”
“壑儿不会后悔的。”朱瞻壑应下,然后又四下张望着:“奶奶呢?”
“你这记性……”朱高煦捏捏他的脸:“刚才才告诉你,你奶奶已经睡下,让你声音小些,莫要吵醒她,现在却又忘了。”
“我没听到。”朱瞻壑诡辩着,同时从朱高煦怀里跳下。
“爹,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再等一个时辰吧,你若是饿了,便先去春和殿寻你娘亲先吃顿饭。”
朱高煦看着朱瞻壑一边询问,一边踮起脚将桌上短弓拿回手里的模样,满意的回答着他。
“那我出去射箭等您一起吃饭。”
朱瞻壑笑着小跑出华盖殿,亦失哈本来想追,朱高煦见状却示意他先留下。
见状,亦失哈让两名太监跟上朱瞻壑,自己则是留了下来。
待朱瞻壑和太监离去,朱高煦才开口询问道:“西番之地的驿道修建如何,情况如何?”
“中线已经从松潘修到了德格,南线和北线因为人口稀少,进度缓慢。”
亦失哈解释着青藏驿道的情况,朱高煦闻言颔首询问道:“侯显眼下常驻喇萨,西番之地的情况,让他多加注意。”
“一旦有土司想要叛乱,不用考虑,直接镇压。”
如果时机没到,朱高煦都想把西番之地的所有土司给拔除,毕竟他对西番之地的土司并无好感。
如果说西南土司还知道让马儿跑,得照顾好马儿,那西番土司对治下百姓和农奴,就只能说活着就行。
“说起土司这件事,奴婢得向您汇报一件事。”
亦失哈小心翼翼的开口,朱高煦闻言皱眉:“说。”
“丽江木氏在三塘和昌都一带发现了不少金银矿,因此弄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给一些土司,随后出兵镇压,您看这件事是否需要管一管……”
亦失哈将发生在朵甘南部地区的事情进行汇报,朱高煦听后却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告诉木土,所有叛乱土司经过镇压后,治下农奴都要登记造册,田亩也要记入《鱼鳞图册》之中。”
显然,朱高煦并不想管理木土的所作所为,毕竟木土是云南三大土司中第一个坚定站在大明一方的土司,况且当年明军挺进云南时,木氏也做足了让步,让出了不少土地。
正因如此,朱元璋才会准许木氏向西番开拓。
如今到了永乐年间木氏越强大,反倒是对大明越有好处。
如果他们实力足够,能把朵甘之地的土司尽数镇压,那朱高煦反倒需要拍手叫好。
“是,木土也十分识趣,前几日给朝廷捐了二百余两黄金。”
亦失哈点头回应,朱高煦见状也满意道:“让他不要有负担,做好份内事就行了。”
“对了……”朱高煦想到了南边的事情,询问道:
“前几日大古剌宣慰司给朝廷送来加急,说下西洋舰队已经抵达大古剌(仰光),并在当地修建官场和海港,期间大古剌配合有功,你起草旨意,给大古剌宣慰使罗娑陀利赏赐些东西。”
“是……”亦失哈行礼回应,朱高煦颔首后便低头继续处理奏疏,很快殿内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