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就等着殿下您分配胥吏给各县了。”
“另外,这是夏尚书让臣转交给殿下的调任奏疏。”
孙铖拿出了一份奏疏,朱高煦从亦失哈手中接过打开后仔细看了看。
这份奏疏中的名单,基本都是从辽东、山东、四川三省和五个都司在任新政官员中有政绩的人选。
从府衙到县衙都有人选,不过其中主动报名贵州的数量稀少,朱高煦数了数,仅六十七人。
这样的情况让朱高煦皱眉,新政之下,一个县的官员数量比洪武年间要多,一共是六人,分别是正七品的知县、正八品的县丞、从八品的主簿、正九品的教谕和从九品的典史、掌管兵马司的巡检。
典吏和巡检之前是不纳入品级的,而新政之下则是最低的从九品。
虽然官职低微,但却有了上升通道,而胥吏中的吏员、镇长、里长、粮长等人却需要参加科举,考上举人才能继续上升。
考举人虽然没有考进士的难度那么大,但也是要与几十万人共同争夺不到两千名额的,同样是百里挑一之人。
“六十七人,顶多维持一个府。”
朱高煦皱眉看向孙铖,孙铖也作揖道:“夏尚书的意思是,先对播州分出的遵义府派遣官员,维持前方大军的粮草畅通。”
“至于其它的府邸官员,则是可以从今年的科举中选拔派任。”
“另外这六十七名官员中位于四川的官员已经前往了遵义府,并带去了相应的熟练胥吏。”
孙铖解释完,朱高煦略微颔首,随后将奏疏合上。
“既然是这样,那就先这么办吧,胥吏与官员们一同出发。”
交代过后,朱高煦便继续看着孙铖,孙铖也没有其它事情,因此起身作揖后缓缓离去。
不多时,春和殿内又响起了朱高煦朱笔批阅的声音。
也在他批阅的同时,从四川重庆府前往贵州遵义府的崎岖山道上也挤满了人。
二月中旬的贵州依旧寒冷,高山浓雾让人头发上尽是水珠,远远看去好似所有人都白了头。
那不足两丈宽的崎岖山道上,数千民夫们驱赶挽马拉拽各样工具走在最后,在他们的前面则是上千名各类工匠,以及数百名读书人的队伍。
“孟明,这路也太难走了。”
人群队伍中,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儒生抱怨着,而他身旁那二十出头的青年儒生则是轻笑:
“若是这地方不够偏远,也轮不到我们前来担任高官。”
面对湿滑崎岖的山道,青年儒生依旧能够笑出来,不得不让人佩服。
“老实说,你现在后悔没?”
擦擦胡须上的露水,那二十七八的儒生开口询问,而被他询问的那青年儒生也笑了笑:“有什么可后悔的?”
“若不是朝廷给予了恩典,我们之中多少人连读书都困难,终其一生不过就是海边打渔的渔夫,码头扛货的力夫罢了。”
“如今我徐硕徐孟明被朝廷破格提拔为遵义知府,已经是天大的恩宠,如何还敢后悔?”
徐硕轻笑着开口,旁边那人也苦笑道:“你要这么比倒也不错。”
“好了,还有二十里路就到桐梓县了,你得好好准备了。”徐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两人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向前方继续走。
耗费一个时辰,他们总算气喘吁吁的赶到了那所谓的桐梓县,也是他们进入遵义府的第一个县。
只可惜,这个所谓的县,与他们印象里的县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是我的县?!”
站在山坡上,看着那由木墙圈起来,里面生活着千余人的桐梓县,那二十七八的儒生不敢置信,身旁的徐硕也心里一沉。
他们忐忑的率领队伍走下了山去,随后便在桐梓县门口见到了两名等待许久的胥吏。
他们在见到徐硕他们的时候,连忙小跑上前迎接:“章程(刘才),见过徐知府、王知县。”
二人是徐硕他们提前两个月派来沟通的胥吏,自然认识徐硕他们。
“这就是桐梓县?”知县王章不敢置信的看着这简陋如乡村的地方,章程闻言也苦笑道:
“遵义府适合置县的地方并不多,桐梓已经算平坦的地方了。”
“在之前,这里只是一个驿站,除了驿馆和马厩,剩下的寨墙与二百间木屋都是黔国公他们修建留下的。”
章程汇报了桐梓县的情况,王章听到后与徐硕面面相觑,不由咬牙道:
“我就知道,以我的政绩顶多做一个主薄,如今提拔为知县,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先进去看看吧。”瞧着连集镇都称不上桐梓县,徐硕也不免忐忑了起来。
尽管和蹇义商量决定前往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