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陆愈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那没有封顶的主屋,眼神中透露着希望,似乎已经看到了它建成后的模样。
“吕宋城发来了瓦片,每户一千,带你兄弟来搬。”
毕竟都是孤儿,倒也没谁嚼他们舌根。
“两个月三百五十六两已经不错了,是去年这个时候产量的两倍了。”
去年半年时间,吕宋产出六百两黄金,而今年矿工增加后,产量隐隐可见的能达到年产两千多两。
十贯钱,足够刘全在老家购置两亩耕地了,如此干上十年时间,算上基本的俸禄,他哪怕没有了吏员身份,也能回家过上一个小地主的生活。
如他们这样的人,在吕宋不算少数,而他们过得越好,便会唤来更多的亲友,人越多,作为吕宋宣慰使的许柴佬功绩也就越大。
“大哥,给!”
瞧着他们院子内的情况,刘全点了点头道:“不要擅自改动院内的排水口等东西,以免麻烦了众人。”
两千多两黄金已经不算少了,折色为铜钱也有两万余贯。
如果算上吕宋的商税,以及今年开始收取的田赋,那大概能达到五万贯左右的税收,放在内地一千四百多个县里,也是能挤进前三百的存在。
不过仅是如此,还不足以达到许柴佬拔擢的要求。
“我算了算文册,今年有近二十万亩耕地会开始交税,按照税粮政策,顶多能收取六万石,折色为两万贯。”
“算上商税和金矿开采,也不过只有五万贯。”
“这份功绩,别说让你拔擢,就连让我拔擢都不足够。”
“蒋指挥使,你看看矿区那边还能不能多开几个矿坑?”
许柴佬并不想要多大权力,只是单纯想要衣锦还乡,毕竟他作为南洋巨商,钱什么的早就赚够了,现在他要的是能保住自己这些钱的身份,例如一个可以世袭的散阶和武勋。
“真的要开也可以开,但土人大多都遁入山中,想要抓捕他们十分困难。”
蒋贵皱眉回答,许柴佬闻言也道:“北边困难,那我们可以向南边动手。”
“郑正使和朝廷没让我们朝南边动手……”蒋贵打断了许柴佬的话,在他这里,朝廷的指令依旧是最高指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许柴佬笑着开口,同时说道:
“如若不然,那就动手烧山,卖些草肥也能增添税收。”
“烧山吧,还能赶出些土人来。”蒋贵颔首,所有举动都是在朝廷准许的范围内活动。
见他这样,许柴佬也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现在吕宋有民九万八千七百余口,耕地三十七万六千余亩。”
“虽说每年也有三四万人迁徙而来,但福建那边的移民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我听说,过去这九年时间里,福建单单向安南便迁徙了四十六万人。”
“要是再算上旧港和我们这里,估计福建许多百姓已经耕种不过来田地了,我们的移民数量也会渐渐式微的。”
作为福建晋江人,许柴佬很清楚为什么南洋福建与广东人那么多,说到底就是因为元末的战事没有波及当地,导致当地地少人多,为了活命,许多人都不得已下海讨生活。
而今福建经过朝廷组织的大量移民,人口数量恐怕下跌的还不如开国之初了,省内矛盾急剧减少,移民难度也自然加大了。
许柴佬很清楚,现在吕宋的体量顶多就是一个县。
他想要拔擢来获得世袭散阶与武勋,就必须让吕宋的体量提升到一个府的地步才行。
没有二十万人口和十余万贯的税收,他的这个要求无疑是痴人说梦。
“你准备怎么做?”
蒋贵询问许柴佬,许柴佬闻言也道:“人都是逐利的,只要我们把利给够了,我就不相信没有人会来。”
“例如……”蒋贵颔首反问,许柴佬也道:
“抓捕足够多的土人,让他们在北边为我们挖矿,制作水泥、瓦片和砖头,那我们就能发给百姓足够多的东西。”
“我听说南边的旧港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才能在过去三年吸引到近十万移民。”
旧港的距离比吕宋更为遥远,按理来说当地的移民数量不可能超过吕宋,因此当许柴佬得知旧港的情况后,便开始调查起了旧港的移民政策。
这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过后,许柴佬立马茅塞顿开。
旧港都能做,他们为什么不能做?
“这么做,容易被庙堂之上的文人弹劾。”蒋贵有些忌惮文官,可许柴佬却不在乎:
“只要给朝廷带来的利益足够多,这群文人算得了什么?”
“你别忘了,我们都是陛下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