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
此时大军安营扎寨,这几日河套地区安静的有些诡异。
在此前卫青偶尔还能遇到匈奴人的骑兵部队。
但最近不知为什么,整个河套地区再也没有见到匈奴人。
霍去病对卫青分析道:“舅舅,你说会不会匈奴人在酝酿什么阴谋?”
卫青眯着眼,他也试图想过匈奴人会不会在密谋什么阴谋,可这硕大的草原,没有山川河泽,双方大军都摆在明面上,除非他们晚上设伏,可即便晚上对战,卫青也不惧。
他实在想不通匈奴人究竟在做什么。
就在此时,一名骑兵使臣急促抱拳进了中军大帐。
“卫大将军!陛下让你立刻率所有兵马增援定襄。”
卫青狐疑的看着这名使臣,不解的道:“定襄……”
嘶!
卫青倒吸凉气的问道:“定襄出什么事了?”
使臣道:“定襄城破了,陛下已经调了关中所有兵马聚拢定襄,卫大将军现在快些回防,迟则生变!”
卫青神色顿变,扬声对左右道:“收拢兵马!回定襄!加速前进!”
难怪河套地区的匈奴人见不到了,原来他们去攻打定襄了。
可这解释不通,定襄郡防守固若金汤,刚才使臣说匈奴人已经破城了,究竟怎么破的?
还有……
卫宁怎么样了?
卫青心中一紧,翻身上马,带着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回防定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长安城笼罩在雨幕之中。
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在长安落了下来,整个未央宫在雨幕中显得仙气飘飘,如仙家琼楼庙宇。
刘彻背着手站在椒房殿的廊檐之下,俯瞰着未央宫。
急促的卫士脚步声在雨幕中传来,大理石铺成的主干道上,一名卫士夸着虎步在雨中走来。
“参见陛下!定襄来信。”
卫士跪在雨幕中,双手高高举起。
一名小黄门忙不迭走下台阶,拿起卫士手中的竹简信件,交给汉武帝。
刘彻听到定襄两个字后,面色十分凝重,急忙将手中竹简打开。
只是很快,他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展,从凝重到轻松在到最后变的极为震撼。
他双手渐渐开始颤抖起来,那双漆黑的眸子认真的盯着手中竹简,双手不断地晃动竹简,反复确认,而后才长长舒一口气。
“又是他……”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为什么能一次次给朕惊喜!”
刘彻心跳都开始加速了,本来这次出兵,他本能以为霍去病会给他带来很大的惊喜,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他对霍去病的宠佞是有目共睹的。
但这风头,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给抢完了!
刘彻双手背在身后,竹简文书缓缓拍打着自己的后辈,他闭起了眼睛,安静的聆听着椒房殿外的雨幕声。
数日愁眉不展的眉头,此时也舒展了开来,脸上没有往日的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
哒哒哒。
脚步声从廊檐尽头传来,越来越近,东方朔和主父偃一同走了过来。
“微臣参见陛下。”
两人抱拳弯腰行礼。
主父偃干咳一声,轻轻开口,道:“陛下。”
刘彻淡淡的将竹简扔给他,笑道:“你们自己看。”
“定襄郡的危机解除了,匈奴人跑啦!”
“将关中兵士撤回来吧。”
主父偃和东方朔倏地一愣。
定襄郡危机解除了?谁?卫青增援回来了?
两人带着狐疑将竹简奏疏打开,待看完后,两人重复翻阅着文书,深怕自己看错了。
等他们反复确认后,才一脸瞠目结舌,言语都有些打结:“一……一己之力……救了定襄郡?”
“一刀斩杀籍若侯产……”
这话说出来,谁敢信啊?
话本都不敢这些写。
太妖孽了!
诚然这奏疏上说的,除了卫宁之外,还有七十多名骑兵。
但那不重要,奏疏上几乎将卫宁在定襄郡的所有表现,都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部写出来了。
等等!
卫宁!
东方朔倒吸凉气,惊愕的脱口道:“这不是……”
刘彻笑道:“是啊,是他,允文允武。”
“他是蓝田人吧?”
汉武帝开口,道:“赦免其村三年赋税,加封卫宁大庶长爵。”
嘶!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封第十八等爵?!
大汉的爵位共计二十等,从最低等级的公士到最高等的彻侯(避讳,改列侯)
在此前,卫宁以文封爵,只是爵位比较低,是最低等的公士
现在刘彻开口给卫宁封大庶长,几乎就差一步就要封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