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请小侯爷节哀顺变。”
马车旁,听到赵钰此番遭遇,侯府这般惊变,张绣的两名叔伯顿时脸色微变,频频以眼色示意张绣,却被张绣给无视掉了。
在护送赵钰返回安国侯府的路上,两人脸带忧色的将张绣拉到身旁,低声问道:
“佑维,有胆子对安国侯府动手的,显然不是什么善茬,我们这时候投靠过去,是否……”
话虽然没有完全说透,但张绣已然听出了两人的意思。
显然,他们二人对现在的安国侯府没有足够的信心。
“两位叔伯,且听小侄一言。”
张绣扫了一眼周围,低声道: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安国侯府虽然遭受重创,但小侯爷在,这侯府的主心骨就在,远没有到分崩离析的地步。小侄这次救了小侯爷,有这份情分在,我们就能在安国侯府中站稳脚跟。至于另投他主?”
说到这里,张绣微微摇头。
“那些刺客逃得果断,小侄没能将他们尽数杀光,这其中总有看清小侄长相面貌的。我们坏了这幕后之人的好事,对方又怎会不报复回来?而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处。我们若在安国侯府,好歹有侯府给我们撑腰。若去了他处,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把你我叔侄头颅作为进身之阶。”
还有一点张绣并没有说出口。
自己来安国侯府效力是张济的遗愿,张济视自己为亲子,他总不能连长辈的遗愿也不管不顾,只顾自己的死活。
此非大丈夫之所为!
当然,若是这小侯爷有眼无珠,识不出自己的本事,那该走之时他张绣自然不会犹豫半分。
凭他这胯下马手中枪,这世间之大,何处不能去得?
听罢张绣的话语,两人思量来思量去,最终只得点头答应。
待到晨光微露,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泰和府府城清州城,安国侯府就坐落在清州城的东北角。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对了,侯爷他们呢?”
开门的管家福伯看着赵钰和一众陌生人,疑惑问道。
他心中正奇怪,只是踏青春游而已,昨日侯爷一行人就应该返回侯府了。
“福伯,父亲他们……”
说起昨日遭遇,赵钰悲从心来,一双眼睛忍不住变得通红。
“这位长者,还是先让小侯爷进府吧,有些话,还是进去说为好。”
看着周围探头探脑的人们,张绣拱手道。
“好,小侯爷,诸位都进来吧。”
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管家福伯侧身请众人进了府,随即让下人关闭了侯府大门。
大堂之中,听罢赵钰所言,无论是管家福伯还是一众奴仆,各个都露出哀痛之色来。
老侯爷赵钦性格温润宽厚,对待下人一向仁厚,故整个侯府上下对其极为敬仰。
如今听得老侯爷遇刺身亡,无不心中哀痛,各自垂泪。
“哭有何用,日日哭,夜夜哭,难道就能把老侯爷给哭活过来不成?”
突然间,从大堂一旁传来一声冷笑。
众人闻言,尽皆怒目而视,却见一名白袍书生正坐在角落处,手持茶杯,望着众人冷笑连连。
“王文伯,你既来侯府应聘教习一职,又怎能对老侯爷出言不敬?”
福伯愤然出声。
那王姓书生只是摇头,并不接话。
“王文伯?莫非先生就是王朴王文伯?”
赵钰眼前一亮,忙拱手问道:
“小侯爷也知王朴之名?”
见赵钰说出自己名字,王朴微愣之下,脸上闪过一抹惊色来。
“实不相瞒,父亲曾说要给在下找一位先生,说那先生姓王名朴字文伯,有经天纬地之才,让在下务必以师礼待之。”
赵钰一边说,一边起身朝王朴施礼。
“小侯爷折煞在下了。”
王朴急忙起身还礼。
“王先生能被先父称赞,想必是有大才能的。如此局面,不知王先生何以教我?”
见赵钰态度如此恭谨,王朴轻咳了一声,目光扫视堂中众人。
赵钰挥手让一众仆役退下,道:
“此间并无外人。福伯身为侯府管家,乃先父信重之人;张佑维不惧利刃加身,救我于危难之中,此二人足可信任。王先生有何话语,尽管放心说便是。”
坐在赵钰身侧的张绣听到他这番话,心中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己昨夜的那番举动终于得到了回报!
这位小侯爷直接把自己当成了心腹看待。
如此一来,自己在安国侯府,单论起步就要比叔叔张济高出不知道多少来。要知道,张济直到得到安国侯赵钦的荐书加入边军,都没有打入安国侯府的核心圈子!
“如今局面,依在下来看,最先要做的,便是治丧;其次便是向朝廷上表,报告老侯爷的死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