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纪都尉回来了,带着一个士卒,说是有要事禀报。”
一名护卫快步来到赵钰马前,抱拳道。
面对如今危局,为防万一,张绣严令一众护卫非经赵钰本人同意,不得放一人到赵钰身前。
“什么事,竟值得他纪世康不顾前方战局,跑回来见侯爷?不怕侯爷治他个临战脱逃之罪?”
张绣在一旁出言讽刺道。
对于张绣而言,此次车队遇伏,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纪世康侦查不利,致使己方失了先机,这才有如今的被动局面。
“将军,他说他麾下的士卒无意间发现了那群刺客的藏身之处。”
那护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呵,方才就是他纪世康说前面无事,结果遇到了这群刺客,打了大家伙一個措手不及。现在他又说找到了什么藏身之处,可别又是对方设的陷阱。”
张绣嗤笑一声,对那纪都尉无能的鄙视几乎溢于言表。
赵钰和王朴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澹澹笑意来,声量也微微提高了些许。
“哦?若真是如此,那纪都尉可是立了一大功。快快有请!”
张绣闻言,还想开口,被王朴笑着抬手止住了。
“莫非张将军无容人之心,见不得旁人立功不成?”
“我,先生……唉!”
张绣看了看王朴,又看了看赵钰,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
那护卫奉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纪世康来到赵钰面前。
而在纪世康身后,一位满脸血污的府兵低着头,浑身不住微微颤抖,似乎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赵钰这般的大人物,心中害怕一般。
“纪都尉,便是这位壮士发现了对方的藏身之处?”
赵钰眸光上下扫了那府兵一眼,顿了顿,看向纪世康。
纪世康忙点头道:
“回侯爷的话,正是此人偶然窥见贼酋从林中出现,后又冒死跟踪,方寻到对方贼巢所在。”
赵钰脸上笑意更甚,右手松开马缰,微微垂下。
“好,果然是我大楚壮士!不过,若非纪校尉,本侯又怎能见此壮士?纪校尉,不知想要本侯赏你些什么?”
“小人诚惶诚恐,实不敢受侯爷赏。”
纪世康弯腰拱手,陪着笑脸道。
赵钰点点头,右手抬起,似要去捋下颌刚长出来不到半寸长短的短须。
“也罢,既如此,本侯不如赏你……”
赵钰的话音顿了顿,然后从那薄薄的嘴唇中蹦出四个杀意凛然的字来。
“去死如何!!”
与此同时,赵钰右手猛然一扬,一道寒光从长袖袖口中射出,直奔纪世康眉心而去。
如此近距离下,纪世康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寒光正中眉心,登时毙命。
直到死前,这家伙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真真正正的死不瞑目。
那道寒光,却是一支手掌长短的弩箭!
原来,赵钰在临行前,便让侯府中的匠人打造了一柄手弩,以作防身之用。这手弩藏在长袖之中,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分毫。
“张将军!”
就在寒光射出的瞬间,王朴大喝一声,拔出长剑,脚尖一点,整个人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一剑朝着那府兵直刺而去。
华夏历史上,王朴所在的五代十国是最混乱的时代之一,武夫掌权,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
身为文人,如果没有一手足以护身的武艺,早就死在那个吃人的年代了,更遑论什么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可以说,直到北宋前期,文人士大夫的武力值没有几个低的,骑马射箭对这些人而言没有丝毫难度,亲自上阵杀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对于那时的士大夫们而言,君子六艺中的射艺和御艺可不是说说而已。
得到了王朴提醒的张绣仅仅慢了一瞬,随即那点钢枪便化为一条择人而噬的怪蟒,向着那府兵胸膛刺去。
“锵!”
一道剑吟声从那府兵手中陡然响起,一柄色泽暗淡的长剑便被对方握在手中。
下一瞬,一道璀璨剑芒喷涌而出,将王朴手中长剑挑飞后余势不减,和张绣刺出的枪芒撞在一处。
轰!
周围众人只觉得耳边仿佛响起一声炸雷,两个耳朵里尽是“嗡嗡”声响。
“好枪法!”
那人脚尖一点,整个人如飞鸟般腾空而起,落在官道旁一颗松树的树梢上。
“没想到,小侯爷竟然也有高手护卫,倒是那群蠢货失算了。”
“阁下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赵钰仰头看着对方,忽的冷声对张绣道:
“佑维,把这厮给本侯射下来!本侯不喜欢仰着脖子看人,尤其是敌人!”
“喏!”
张绣弯弓搭箭,一箭向对方射了过去。
“这位张将军虽强,可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