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博怒气冲冲的从皇宫返回大将军府,刚一回府,他便让人把吴逸之从给醉金楼里给请了过来。
“逸之,这小皇帝欺我太甚!当初若不是我大兄出力,今日他焉能坐在龙椅上面?如今连皇位尚未坐稳,反而不把我等放在眼中,着实可恨!”
太和王府中,听黄文博将事情经过说完,吴逸之方温言道:
“侯爷,此事陛下虽也有些许过错,但侯爷不应如此强逼陛下。”
听到大兄以之为臂助的智囊竟然替旁人说话,黄文博强压着心头火气,闷声问道:
“吴逸之,你受大兄提拔,方得如今高位。本侯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站在哪一方?”
这位侯爷,哪哪都好,就是脾气暴躁,容易上头……
吴逸之看着怒视自己的黄文博,心中暗叹一口气。
这犟驴,还是得顺毛捋才行。
“侯爷此话差矣,”吴逸之正色道,“逸之受王爷大恩,自当以死相报。如今王爷领兵在外,将神京重任托付给侯爷,侯爷当小心谨慎才是,万不能因一时意气,坏了王爷名声大计。”
“如今朝堂之上,陛下是君,我等是臣。以臣逼君,非臣子所为也。若此事传开,不知朝中众臣将会作何等感想?”
此言一出,黄文博心中悚然一惊。
大兄是他的偶像,若是因为自己一时意气,导致大兄在朝野上下名望受损,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他连忙向吴逸之拱手致歉。
“是本侯今日莽撞了,若无逸之,恐怕本侯难以明白其中要害。只是如今之计,当如何弥补?”
总算是把这头犟驴暂时给按住了。
见黄文博服软,吴逸之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这位德安侯的软肋就是他的大兄太和王,只要事关太和王,这位侯爷哪怕再激动再愤怒,也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能找补了。”吴逸之斟了一杯茶,递给黄文博,方继续道,“其一,侯爷需上表谢罪,让陛下面子上略微好看一些。”
“谢罪?那小皇帝?就他?”
黄文博一听这句话,差点没从座椅上跳起来。
“侯爷,茶,茶,手里的茶!”
吴逸之连连提醒道。
“你小子……”看着差点被自己晃出来的茶水,黄文博顿时明白了过来,冷声道,“你要不给本侯一个过得去的解释,本侯就将你这些日子在醉金楼又欠了多少飞鹰告诉大兄。吴小子,你也不想……嗯,是吧?”
好家伙,够狠!
听到这句话,吴逸之顿时如同被抓住命运后颈皮的小猫咪一样瞬间怂了。
这太和王要是知道了,还不回来把他吴逸之的皮给扒了!
那可是整整五百两黄金啊!
“那个,侯爷,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成年人了,打小报告什么的就算了吧。”见对方眼神似笑非笑,吴逸之脸上挤出一丝难看至极的笑意来,“侯爷莫急,听我慢慢道来。事情闹成这般,陛下那边总是需要一個台阶,否则两方都下不来台,僵持在这里,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等是臣,陛下是君,总不能让陛下给侯爷一个台阶下吧?”
“其二,侯爷飞书将这件事告知王爷,看王爷如何定夺。”
“其三,过些日子,等陛下那里气消的差不多了,王爷让娘娘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或许就能把陛下给说动了呢?毕竟,有时候,内宫枕边风一句话,抵得过我们这些外臣千句百句。”
吴逸之此言一出,黄文博眼睛顿时一亮。
是啊,自己说不管用,换成子欣侄女可就说不定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抵得住一个大美女在耳边软语相求的,更何况,那小皇帝这般年纪,正是火气最旺的时候。
“好,为了大兄着想,本侯就给那小皇帝低一次头。”
黄文博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给大兄飞鹰传书,让他知晓那小皇帝的态度。”
楚国民间高门显贵,常用信鸽来传递消息,而楚国军方用来传递消息的飞禽,则是破风隼。
破风隼身形小巧,只有信鸽的两倍大小,但经过人工针对性的长期驯养,单论飞行速度,可以达到寻常信鸽的五倍左右,是用来传递军情的不二选择。
太和王府凭借着黄景明的权柄,在府中也豢养了几对破风隼,此时正派上了用场。
夜幕降下,一枚黑影从太和王府中直直窜入空中,随即展翅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休沐日。
赵钰上午批阅完奏折,午间休憩了一阵,醒来后喝了一碗暖胃的小米羹。
还没等他享受多长时间午间的暖阳,高力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方才德安侯递上来了奏折。”
“哦,那老贼又在奏折里说了些什么?”赵钰下意识反问一句,抬头却见高力士将头垂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