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赵钰神清气爽的从清秋殿中走了出来,乘上龙辇前去上朝,殿中只剩下白清儿如烂泥般躺在床上。
白清儿俏脸微红,轻啐一口,暗自道:
“……这刚开始还好,要是日日如此,可让自己如何承受?”
想象起那般场景,白清儿心中是又爱又怕。
陛下,要不然您去其他嫔妃那里……
脑海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来,白清儿却忽然惊醒。
如今这后宫之中,除了自己之外,不就剩婠儿师姐一人了吗?
且不说婠儿师姐她如今不能破功,就算是能,自己也不能分她一口吃的!
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白清儿咬牙给自己赌气,但随后她又很快垂头丧气起来。
自己纵然是铁打的,又能熬出几根钉来,不行,必须要找个帮手才行……
白清儿些苦恼起来。
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
有了!
白清儿越想越觉得合适,嘴角也渐渐勾了起来,那模样,活脱脱好似一只准备做坏事的小狐狸。
对于那位,纵然是小皇帝再挑剔,想必见面后也是非常满意的。
不仅如此,婠儿师姐那边想来也是不敢说一句不是的。
…………
且不说白清儿在清秋殿中的这番算计,赵钰这边上完早朝后,便前去紫寰殿继续批阅奏折。
在赵钰休息的间隙,高力士双手捧着一封密信从殿外推门进来。
“陛下,临江府前线刚刚有密信送到。”
“哦?莫非是太和王那边又打了一场胜仗不成?”
赵钰挑了挑双眉,一边说一边从高力士手中接过密信。
打开看罢,赵钰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力士,去将校书郎杜元凯叫到紫寰殿。若是途中有人问起,就说朕读史书,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杜校书。”
杜预和赵钰定下君臣关系后,为掩人耳目,赵钰便在杜预的建议下,将他任命为校书郎。
前汉时,皇帝征召名士至东观藏书处校勘典籍,被称之为“校书郎”,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担任着皇帝幕僚的职责,负责供皇帝咨询历代典籍之事。
楚承汉制,自然也将这一职位保留了下来。
高力士依命而去,不多时,他便回返紫寰殿,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近三十的年轻人。
“校书郎预,拜见陛下,恭祝陛下万福金安。”
进入紫寰殿,杜预朝着正在批阅奏折的赵钰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杜校书来了?”赵钰抬头看了一眼杜预,点点头算是打了個招呼,随即又继续批阅起奏折来,但口中不忘说道,“力士,给杜校书赐座、赐茶,用前几日岭南那边送过来的山茶。”
很快,一张椅子便被高力士搬到了杜预身后,然后泡好的一杯清茶也被端了上来。
杜预谢恩之后,小心翼翼的落座,接过清茶后,不忘向高力士道谢。
杜预的态度,让高力士颇为受用。
因为寻常文臣,对于他们这些内侍,是打眼都不带瞧的,也就是在接旨时会对他们客气一些,但也仅限于此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赵钰依旧在奋笔疾书的批阅奏折,而杜预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赵钰的问话。
“陛下,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高力士扫了一眼立在殿旁的漏刻,低声提醒道。
赵钰闻言,放下手中朱笔,边揉手腕,边向有些好奇的杜预解释道:
“朕交代过高力士,在朕批阅奏折期间,让他每隔半个时辰就提醒朕,休息的时间到了。休息盏茶时间,继续批阅这些奏折。”
杜预恭敬道:“一张一弛,松紧有度,乃天地万物之至理。陛下此举,暗合天道。”
对于杜预的恭维,赵钰只是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将黄景明发来的密信交到高力士手中。
“杜校书不妨看看这个。”
从高力士手中接过密信,杜预低头看去,脸上顿时现出惊色来。
太和王在信中写道,军中主薄朱英向臣进言,想让臣向朝廷上书,请求赐九锡。但臣黄景明是先帝托孤之臣,是大楚忠臣,怎能作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事?朱英此言,是在离间陛下与臣之间的君臣关系。臣内心恶心极了朱英这番话,因此命军士打了他八十军棍,并擅自剥夺了他的官职,把他从军中撵了出来。臣惶恐,自知臣此举有失朝廷法度,特上表请陛下治臣之罪。
“不知元凯你怎么看?”
赵钰站起身来,背着双手问道。
“微臣惶恐,”杜预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太和王这是投石问路,这信中所言,陛下需要反着听才是。”
“赐九锡啊,他真以为朕不知道这其中含义么?”
听到御案后面赵钰的喃喃自语,杜预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杜预甚至恨不得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