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来了!朕朕朕,狗脚朕!”
“王爷何必与一稚子怄气?”王杜若出言劝道,“等撑到晋军退兵,王爷返京之时,就是陛下对王爷恭谨之日。”
“哼,若不是看在子欣面子上,本王定与那小儿没完!”
黄景明拂袖说道。
“不过杜若说的在理,等老夫回京后,在与这小皇帝一笔一笔的慢慢算账!”
黄文博前几日来信,说那王朴王文伯已投向自己这方。
哼,没了王朴给你出谋划策,单凭一个小小的禁军殿前司都指挥使,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三个多月……
这位置那小儿坐的已经够久了。
只要此次自己逼退来犯晋军,这江南人望便尽数握在手中。
等到自己回京之际,就是这大楚换天之时!
黄景明虽然这般想,但依旧做好了和晋军僵持的准备。
然而,还没等到第四天,洒出去的斥候和暗探几乎同时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晋军那边,退兵了!
“此言当真?不是那卢老贼故弄玄虚?”
听到这个消息,黄景明下意识以为自己听差了。
“回总管的话,晋军从前天开始,便有了拔营的迹象。昨日末将为防有诈,亲自带着哨探摸到了江北,看到晋军水寨方向浓烟冲天,凑近了才发现,那晋军正在将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水寨给烧了。”
说到这里,那名斥候首领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痛心的表情来。
建这样规模的一座水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些晋军倒也舍得将它一把火给烧了……
“总管,此事需慎重才行,以防那卢麟元杀个回马枪。”
王杜若皱眉说道。
黄景明扫视一眼帐中诸将,沉声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万年船,我等以不变应万变,等等再说。众将听令,巡视照常,无本总管将令不得擅自出营。谁敢违令,莫怪本帅不讲昔日情面。”
“诺!”
众将齐齐拱手应道。
等到帐中只剩下黄景明和王杜若两人,黄景明方才沉吟道:
“如果那卢老贼没用障眼法,而是真的将水寨给烧了的话,那么撤军估计是真的了。”
“只是王爷不敢赌。”王杜若笑道。
“是啊,人的名,树的影,”黄景明叹了口气,无奈道,“卢麟元的名声,那可是一刀一枪实实在在打出来的。是真的倒罢了,但若是假的,只为诱我大军来攻,那等到发现时已是悔之晚矣。大楚精锐,此处就占了一大半,若是中计,那大楚可就十几年都翻不过身来了……实话实话,本王是真不敢赌。”
“对上那位卢元帅,又有谁敢说必胜呢?”
王杜若点头表示赞同。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王爷如此布置,乃是老成谋国之举。”
他继续分析道:
“如果对方真是退兵,那十有八九晋国朝堂出现了动荡,卢麟元不得不撤兵维持稳定。只是卑职怎么也不明白,这晋国朝堂会有产生什么动荡,以致于不得不调回卢麟元和这十万大军?”
这一点,是王杜若想破头皮都想不通的。
晋国这二十多年来朝堂上可谓极为稳定,晋帝司马攸虽然年老,但手段依旧不减当年,牢牢维持着朝堂的稳定,太子司马明年富力强,且支持者众多,是公认的下一位有为明君。
父子两人的关系极为融洽,据传再过一两年时间,司马攸就要让位太子,自己退居幕后享福,因此根本不存在子篡父位的可能性。
“杜若莫要想了。我们在晋国那边也有暗线,等着他们传来消息便是了。”
看着王杜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黄景明开口劝了一句。
说实话,不仅王杜若想不通,他黄景明也一样想不通。
两天后,一封从江北送来的密信放到了黄景明的案头。
两人心中的疑惑,也因此彻底解开。
二皇子司马德广于十二月十五发动政变,弑父杀兄,即位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