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
这还没算房产店铺、珠宝字画这类短时间估算不出价值的东西!
朕不是傻子,这些统统加起来,要是没有个百万两白银,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若是按照开国太祖太宗的脾性,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说到最后,赵钰已是咬牙切齿。
单单兵部尚书张六奇一人,就至少贪墨了白银近百万两。
要知道,他赵钰登基时,国库里也不过白银一千两百多万两罢了。
一人就贪了国库的小十分之一,光是想想,赵钰就气得脑门直嗡嗡。
随手又拿了一份,赵钰只是大略一扫,便强忍着怒气将这一份卷宗再次丢到地上。
这一份,是吏部尚书孟冲的罪状,贪污的程度比之兵部尚书张六奇还要触目惊心。
吏部尚书掌管一国官员的考核和升迁,位高权重,历来就有着“天官”之称,再加上孟冲自恃是黄景明心腹,因此敛起财来更加肆无忌惮。
私下里卖爵鬻官,甚至通过操纵官员考核升迁,强逼对方行贿,孟冲这小二十年里可是玩得溜熟。
而孟冲借此贪污受贿所得的银两,比张六奇还要触目惊心!
“硕鼠,硕鼠啊!”
赵钰恨声道。
“朕就是全抄了他们的家,也算是轻的。若不是不想令朝政不稳,朕非诛了他们九族不可!”
说罢,看向贺拔允,冷声问道:
“黄景明府中,又是个什么情况?”
贺拔允斟酌了一下语言,道:
“陛下,辑事府在太和王府中,只搜出了金银十万两,其余物件,加起来总数不会超过五万两。”
赵钰闻言一滞,恨恨道;
“没想到这黄景明倒是干净了不少,可惜啊,这从根子上都烂了,烂透了!单凭他一人表面光鲜又有什么用?”
说罢,看向高力士道:
“带上这些卷宗,今天朕倒要在朝会上,杀几只猴,儆一群鸡!”
…………
披甲持戈的宫中禁卫,守卫在太极殿外,虽然各自目不斜视。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修为不低的禁卫们,各个耳廓不时轻微颤动。
这时,从太极殿外隐隐传出赵钰那强压着愤怒的吼声。
“单单一个张六奇,从他家里便搜出来了至少价值百万两的东西。朕倒是想问问殿中的诸位,这大楚国库里,才多少银子?张六奇这厮一个人,就足足贪了近十分之一!”
“这可是百多万两银子啊,张六奇这厮可真是敢伸手啊!”
太极殿中,赵钰站在御阶之上,来回踱着步,恨声道:
“如果只是一个,那朕还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贺拔卿,把你昨日连夜统计的数据说出来,让殿中的各位好好开开眼!”
贺拔允闻言,出列朗声奏道:
“陛下,诸位同僚,据昨日禁卫连夜清查盘点,从张六奇、孟冲等十人的府邸之中,共搜出金银合计三百七十万两。除去金银外,更有各色珠宝四百件,古董字画一千三百余件,名贵丝绸两千三百匹,房产店铺约八百余间,这些加起来的价值,不低于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臣估计,他们几人抄没的家产加起来,至少有五百二十万之巨!”
一众朝臣听罢,不由的面面相觑。
五百二十万两白银,这样的数字,恐怕是近五十年来涉及数额最大的贪腐案件了。
“哼哼,就算五百万两,也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赵钰咬着牙,望着一众朝臣,阴恻恻道:
“这还是朕心软,只追究了他们这几个为首的。朕这会儿好奇的是,是不是朕再追究下去,单单这赃银,就能让国库的存银翻上一番?今年这五十多万兵卒的饷银就不用动用国库一分一毫了,甚至发完饷银后,还能给朕余下不少来?”
听着赵钰这隐含杀气的话语,原属于太和王一党的那些官员忍不住两腿打颤。
一个手中握着兵权,还有着臣子们把柄的皇帝,原本为国库缺钱急得焦头烂额,如今看到抄家的收益后,他会忍住不动心?
至少,换成他们,是绝对忍不住的!
他们不能赌,更不敢赌。
想到这里,这些官员们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
是不是自己放点儿血,方能让龙椅上的这一位暂息雷霆之怒?
正当他们魂不守舍思索着的时候,御史大夫楚子文出列奏道:
“依微臣之见,陛下昨日已答应不再扩大清算范围,且若是牵连范围过广,中央朝廷一时之间难以运转,到时候遭受的损失,恐怕比清算太和王一党还要大。微臣,恳请陛下三思。”
听到楚子文为他们求情,原太和王一党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纷纷出列,道:
“陛下,楚大夫所言甚是,不宜再大开杀戒,否则这朝中无人可用啊!”
“陛下,楚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