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力士急忙答应了下来,随即出了紫寰殿,对一名小太监吩咐起来,最后他又补充道:“把这件事情悄悄告知贺拔府主,让他派人去那书信上所写的地址暗中探查一番,查清这些苗人的底细,注意别惊动了他们。”
陛下可以对这些人的来历不管不问,但他们这些做奴才和做臣子的,要学会为陛下分忧才是。
如果这些苗人正如信上所说,是来神京正儿八经做生意的,那他们就当做不知道便是了,由着陛下和那苗女书信往来,就当是给陛下解闷了;但若是对方有歹意,哪怕拼着陛下训斥,他们也要将这危险扼杀在萌芽之前!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那选秀诏书下达各府各州,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神京,周府。
这一日,吃罢晚饭后,户部左侍郎周瑞脸现忧愁,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周郎,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自家夫君愁眉不展的样子,妻子何氏忍不住问道。
周瑞看了自己夫人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你们都退下吧。”
何氏挥手,让仆人侍女们退了出去。
“如今,这屋中只剩下你我,这样周郎你总该说了吧。”
“还不是为陛下选秀纳妃一事给愁的。”
周瑞朝喉咙里灌了一口热茶,闷声说道。
何氏闻言,奇道:“陛下选秀纳妃,是礼部的事情,与周郎有什么关系?”
周瑞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夫人呐,你也知道,在以往,为夫我是那黄景明一党的。如今黄景明被陛下诛杀,虽然陛下高抬贵手,放了为夫一马,但为夫心里还是怕啊。这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一天若是陛下心血来潮,翻起旧账来,你我这一家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毕竟,为夫身上也曾有过叛王一党的标签啊。”
见周瑞说得严重,何氏一时间也慌了。
“夫君,那当如何是好?”
“本来为夫我是想着得过且过,好好给陛下办差就是了。可哪怕如此,为夫心中依然没有丝毫底气。可是这次陛下选秀纳妃,却让为夫有了一个主意。”
何氏闻言,不确定的问道:
“夫君,你是想让宪儿和嘉敏两人去参加选秀?”
周瑞一拍大腿,赞道:“知我者,夫人也!”
“还知我者?!”见到周瑞这般,何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周瑞错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来,伸手拧住了他的左耳,怒声道,“这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狠心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唉疼疼疼!!夫人轻点儿,轻点儿!”
周瑞只觉得从耳朵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下意识开口告饶,同时反驳道:
“夫人说的甚话!那是你的女儿,难道就不是为夫的女儿了?我把她们拉扯这般大,怎会忍心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夫人呐,你且听为夫狡,啊解释。若是说的不对,为夫随你打,随你骂,往后再也不提此事就是了。”
“哼!”
何氏冷哼一声,松开右手,坐到凳子上。
“我倒要听听,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揉了揉通红的左耳朵,周瑞说道:“这第一条理由,为夫方才也说了,若是咱家两个女儿真能被陛下看上,那为夫也就没了哪一日被满门抄斩的担忧了。”
“哼!”
何氏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这第二条,就是如今宪儿和嘉敏也差不多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你说,这整个大楚放眼望去,上哪儿去找比陛下更合适的人选?”
何氏闻言,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家夫君还真没有说错。
陛下权倾天下,富有四海,又年少有为,的确是找不出第二个比陛下更合适的人选来。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陛下这般优秀,这日后后宫之中,不晓得还要进去多少绝色佳人。
她身为母亲,怎么忍心让自己女儿日日夜夜独守春闺?
“夫人倒是多虑了。”
周瑞听到何氏的担忧,忍不住哑然失笑,道:“咱家两个女儿是何等倾国绝色,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夫尚且不担心她们进宫后会得不到陛下宠爱,夫人反而担心起来了。至于宫斗一事,只要她们两个洁身自好,陛下恩宠不绝,就不会被牵扯进去。更别说,还有为夫在外朝给她们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