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军情司急报,苗疆曲利叛乱,绥临城丢了,守将陈赞身亡!”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虽然从前来传旨的小黄门口中得知了陛下急召,是因为有重要军情相商,但谁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陛下,军情司所奏是否为真?”
枢密使王朴面色严肃,拱手问道。
赵钰摆摆手,嗓音略带疲惫。
“军情司所奏,用的是赤色密信……估计过不了两天,兵部那边也会得到消息。”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最稳妥最不可能出事的绥临城,竟然被叛军用计给攻下了。
三日前,苗疆商人姜方顺用酒将绥临城一应高层尽数灌醉,随即杀死数十名城门守卫,打开城门,放叛军入城,以致于一夜之间,绥临城易手。
守将陈赞被俘之后,誓不从贼,被叛军乱刀砍杀,尸首吊于城门上示众。
王朴闻言,瞳孔微缩。
这下,事情麻烦了。
军情司一应情报,以赤色最为紧急,有着“军情如火”之意。
“众卿商议一下,此次苗疆叛乱,朝廷当如何应对。”赵钰说着,示意侍立在一旁的高力士将大楚西南舆图挂于屏风上,供一应重臣观摩定策。
王朴等人闻言,起身向赵钰拱了拱手,随即快步来到舆图前,凝神细看。
高力士举着烛台,烛光将舆图照得明亮,更映出王朴那严肃的表情。
看了半盏茶时间,王朴率先开口道:
“陛下,军情如火,万万不能耽搁半分。以臣之见,当速速发兵,镇压叛乱。若拖延日久,不仅曲镇南孤木难支,就连嘉宁江以南也有倾覆之险!”
殿前司指挥使张绣也道:
“王枢密所言甚是,绥临城乃通向安南府的必经之路。如果叛军在绥临城站稳脚跟,再控制住登龙关,那么安南府将孤悬在外,驻守安南府的曲镇南更是孤掌难鸣。
如果缅国此时发难,那么曲镇南危矣。
不但如此,绥临城以北少山地,多丘陵平原,几乎无险可守。叛军占据绥临城,嘉宁江南岸四府门户大开。
若应对不当,将真如老太尉所言!臣恳请陛下,速速发兵平叛!”
赵钰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
“不用众卿说,朕也知道情势危急。但朕想知道的是,从何处调兵,遣何人为将?”
张绣手指向舆图一处,朗声道:
“叛军拿下绥临城后,下一步,必然是全取嘉兴府,扩充兵力。臣请陛下立即增兵宁桐城。只要守住府城,叛军之势就会受到重挫!只要能拖住叛军十余日时间,朝廷大军就能顺利渡江,将这些叛军雷霆扫穴,尽数剪除。”
“陛下,张指挥使之策乃上上策,臣附议!”
王朴的声音在福宁殿中回响。
黄忠等军方人物也纷纷表示赞同。
见军方众人达成一致,赵钰也不再多言,点头道:“那么,谁人前去宁桐抵御叛军?”
此言一出,福宁殿中一片沉默。
看着一众大臣,赵钰心中愈加烦闷。
沉默了片刻后,礼部尚书曹奂沉吟道:“陛下,臣有一人举荐,可领兵据敌。”
“讲!”
“陛下,”曹奂拱手道,“此人乃是宁源府宜宣县知县方哲,其人熟知兵事,亲善百姓。在宜宣任知县三年,地方百姓交口称赞,周边盗贼水寇绝迹,乃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之人。”
赵钰想了想,点头道:
“既如此,就依杜卿所言。”
当即,赵钰下诏,调方哲前去守宁桐,并从嘉宁江北岸诸府抽调三千士卒,前往宁桐。
“陛下圣明。”
见赵钰准自己所奏,杜明心中欢喜,开口道。
却不料此时,一名小黄门匆匆进了福宁殿,高力士在殿门处拦下,接过他手中奏报,快步来到赵钰身旁。
“陛下,军情司苗疆急报!”
赵钰面色微变,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长叹一声道:
“众卿,登龙关,丢了!”
“这么快?”
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
“陛下,不能再拖了!”王朴肃容道,“朝廷必须在叛军坐大之前,派兵平叛!”
“王枢密,朕问你,这平叛兵马从何处调集,领军之人又是谁?”
赵钰皱眉问道。
“领军之将自由陛下圣裁。但调集兵马非一日之功,老臣之意,是从京营中调拨一部分兵马,沿途汇集诸府部分兵马,共同平叛。此事不能拖延太久,否则缅国闻讯出兵,曲镇南后方不稳,怎能安心御敌?再加上单凭安南一府,根本无法供应曲镇南麾下兵马一应粮草。”
王朴沉声道。
“好,就依王枢密之言!张指挥使,黄都督,你和兵部人等这三日内列出一个名单,看何处兵马可以调集。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