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就无计可施,等到相持日久,官军粮草不济,只得退兵。
到那个时候,自己再挥军掩杀,定能报昨日陀川谷兵败之仇!
果然,官军只是试探性攻了两波,见叛军防守严密,连城墙都登不上,便只得匆匆留下几具尸体,撤军回营。
曲利看着官军狼狈撤退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已。
交代众将莫要松懈,防止对方夜袭后,曲利转身返回了自己居住的临时宅院,再度沉浸在美酒歌舞之中。
别看方才他在一众手下面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扬言要给那官军一个惨痛的教训,但其实他心中却是极为清楚,如果不能打退这波官军,擒住赵钰小儿,那么在损失了大部分主力之后,他的威望在叛军中将会不可避免的跌到谷底。
如果五仙教那位大人物对如今情况不满意的话,有的是人想抱上那位的大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至于一向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姜方顺,对于换一个合作伙伴,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商人嘛,都是利益为先,至于什么兄弟情谊,又能值几个银钱?
想到这里,曲利忍不住又狠狠灌了一口酒水。
想那么多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只是,那窗外的乌鸦今日怎么叫的这般频繁,简直和报丧一般,扰人酒兴!
曲利醉眼朦胧,望着窗外的一弯残月,沉沉睡去。
夜色深沉。
因为曲利下令全城宵禁的缘故,整座青源县在入夜之后,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大街小巷上空空荡荡,除了几间客栈匾额旁悬挂的气死风灯摇曳着昏黄的灯光外,再无半点光亮。
街道之上,不时有一队队的兵丁手持火把,来回巡逻。
只不过,这些兵丁由于昨日的惨败,士气低落,沿街巡逻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当一队兵丁转过街角,他们的身后小巷中,闪出一个身背双刀的高大人影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松。
陀川谷伏击叛军成功后,他便奉赵钰将令,领着百余人乔装打扮,悄然混入溃兵之中,进了青源县城,准备在朝廷大军围城时,伺机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由于叛军惨败,整个青源县上下人心惶惶,根本无力辨别溃兵身份,只是大概收拢一下了事。
这就给了武松机会,暗中将一众手下尽可能联络上,准备伺机行动。
武松将两根手指放入嘴中,鼓腮一吹。
顿时,一声低沉的乌鸦叫声在小巷中响起。
片刻之后,小巷附近又响起几声鸦鸣。
看着出现在小巷口的几道人影,武松将手搭在刀柄之上,低声问道:
“天王盖地虎?”
“河妖镇宝塔。”
听到对方的回答,武松松了一口气。
这是自己临行前,陛下给他们定下的联络暗号,以作接头之用。
虽然对于陛下的心思缜密极为佩服,但武松心中却觉得,那“天王盖地虎”对的不应是“河妖镇宝塔”,而是“宝塔镇河妖”才对。
不过如今的情况,不是自己在这细枝末节上计较的时候。
“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联络到的弟兄吗?”
看着来到面前的几位官兵,武松轻声问道。
听出是武松的声音,几人也松了一口气,低声回道:
“武将军,除了我们乙组外,还联系到了甲、丁两组的弟兄,丙组和戊组的兄弟倒是没见着。”
武松闻言,眉头微皱。
陛下的本意,是让他在进城后,将混进城中的甲乙丙丁戊五组官兵全部集结起来,在今夜动手夺取城门。
但如今只有这三组六十人,哪怕能够夺取城门,恐怕也坚持不到援军到来。
必须想办法,让叛军陷入混乱,自顾不暇,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想到这里,武松一咬牙,心中有了决断。
“陛下让今夜就夺下城门,事不宜迟,本将独自去县衙,看能不能找机会杀了那曲利,你们三组则去夺了东城门,引张将军所部飞熊军入城。只要坚持片刻,这些叛军就会不战自溃。本将且问诸位兄弟,以六十人守城门,可有这个胆量?”
武松一双虎目盯着众人,沉声问道。
被武松豪情所激,这几名士卒对视一眼,拱手道:
“武将军孤身就敢去刺杀那贼酋,我等小卒虽不读诗书,不晓礼仪,但也知忠义二字!请将军放心,在张将军到来前,只要我等不死,必保城门不失!”
“好!多谢诸位兄弟仗义,此战过后,武某定在陛下面前为诸位请功!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分头行动!”
说罢,向着几名士卒抱拳一礼,脚尖一点,朝县衙方向飞掠而去。
这几名士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向着东城门方向快步奔去。
武松将军为了自己,不惜孤身入险境,他们绝不能辜负了将军的这番心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