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运输路线上加强了守备力量,否则他们这一战下来,能搜刮到三四百副武器铠甲,那都要谢天谢地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亲卫来报,说是县里百姓推举出一名宿老,希望能够见上两人一面。
这些百姓是什么意思?
魏延和高览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迷惑不解。
“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只是犹豫了瞬间,魏延便做出了决定。
很快,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两名士卒的陪同下来到了魏延和高览面前。
看到两人,那老者忙拱手施礼,道:
“两位将军,小老儿有礼了。”
魏延和高览还礼之后,魏延一边让亲卫给对方看座,一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敢问老丈,不知此番见本将和高将军,有何要事?”
老人犹豫了一下,方试探着问道:
“敢问两位将军,可是从江南过来的?”
魏延和高览对望一眼,点头道:“正是。”
老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下来,笑着向两人解释道:
“县中好多百姓以为是山大王来这县里打秋风了,只是见将军麾下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这才有了几分疑惑。小老儿在县中有几分民望,便被大家央着,厚颜来问将军了。”
说道最后,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哽咽道:
“老朽自十五岁后,便再也见不到王师了。江北三府沉沦齐人之手六十年,没想到在古稀之年,老朽还能再见王师北上之日!”
话未说完,老人已跪倒在地,朝神京城方向连连叩首。
魏延和高览见状,急忙示意亲卫将老人扶起。
“齐人统治残暴无比,我等三府百姓无时无刻不盼望王师北伐。如今见到两位将军,老朽也能对这县中百姓有个交代了。”
情绪稳定下来后,老人笑着对魏延两人说道。
魏延苦笑一声,对老人说出了实情。
“老人家,你误会了。本将这次渡江北上,只是为了袭扰齐军。至于何时北伐,那需要等陛下和朝堂上的诸多大人做出决定才是。”
老人闻言,在恍然大悟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来。
高览见状,急忙出言安慰道:
“老人家,如今陛下英明神武,锐意进取,有明君之相,更是在太庙列位先帝面前立下收复江北五府的誓言。老人家且耐心等待,定能看到王师北上的场景。”
老人闻言,精神总算振奋了一些,点头道:
“这位将军一看面相,便是忠厚之人,小老儿相信将军这番话,定会努力活下去,活到那一天。小老儿只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儿到来。”
魏延:高览忠厚,那我呢?
只是,接下来老人的一番话,让两人心头为之一振。
原来,齐国前往水师大营运粮的车队每隔半个月,便会经过宿瀑县。
如今算算日子,差不多明日早间就会到达宿瀑县。
等到送走老人,魏延和高览对望一眼。
魏延压低声音,说道:“高将军,你说这运粮队,我们劫不劫?”
高览同样低声说道:“我在暗,敌在明,为何不劫?”
达成一致后,两人召集麾下将校,开始商议起来。
黄土压成的乡间土路上,一支足有小一千人规模的运粮队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由于大部分士卒被抽调到前线,因此这押运粮草的千余士卒中,只有五百人是府兵,其余都是辅兵和民夫。
为首将官名为岳州,因性格耿直,不被上官待见,因此没有被调往前线,而是成了一名督粮官,负责督运粮草。
岳州虽然耿直,但用兵颇为谨慎,几次运粮途中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一次,也是如此。
哪怕昨晚距离宿瀑县还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岳州也依然没用让士卒加快脚步,反而安营扎寨,等到休息一夜后,方才趁着天明启程。
不仅如此,他还下令,让军中斥候将探查的范围扩大到五里,以防中了贼人的埋伏。
他的这番布置,让副将颇为不解。
岳州只是淡淡解释道:“大帅即将与楚国交战,谁也不清楚那楚军会不会冒险渡江,袭扰后方。本将押运粮草,关系重大,由不得不小心谨慎。”
副将闻言,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却是嗤笑不已。
楚贼若真有这个胆子,就不会这六十年间不过沧龙江一步了。
你这般,也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就在副将这样的心思里,运粮队伍距离宿瀑县也越来越近。
运粮队刚从一道山坳里出来,便发现道路前方,约有二百左右,一身齐军装扮的士卒正朝着自己方向走来。
岳州急令麾下士卒戒备,同时询问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