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家基本消失在大众视野中。
却不曾想,这阴阳家竟然在这个时候派弟子来接触自己,莫不是要准备重新出山了?
这阴阳家常年不下云雾山,却能够知晓自己回京的路程,可见在世俗中也不是没有后手。
赵钰心思急转,扬声道:
“佑维,放那阴阳家门人来见朕!”
很快,在张绣的陪同下,一名身穿玄色道袍的男子来到了赵钰面前。
“草民韩庭荒,见过陛下。”
看着眼前的男子,赵钰双眉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对方身上所穿衣物,虽然与道家一样都是道袍,但道家崇尚清静无为,衣物向来简朴,但此人身上的道袍却用金丝银线绣出了诸天星图,满天星河,虽然看起来神秘,但却极尽奢华。
不仅如此,这位阴阳家门人的修为,甚至让有着九品宗师境的赵钰隐隐有些看不透。
除却功法的因素外,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和自己一样,同样也是九品宗师境!
赵钰一边暗运功力戒备,一边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知韩先生不远千里,下云雾山,渡沧龙江,来见朕,意欲何为?”
“草民此番前来,自然是为解陛下之困而来。”
韩庭荒此话一出,赵钰顿时哑然失笑。
“韩先生,你身为阴阳家弟子,何时也学会了纵横家的手段,虚言恫吓?朕若真如先生所言,身陷困境,朕也相信,朕与朝中诸卿、大楚万民齐心协力,必能将这困境打破!先生还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的为好,朕没有时间和先生在这里废话。”
赵钰的话语中,洋溢着满满的自信。
这些阴阳家弟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纵横家的臭毛病!
可惜的是,自己绝对不会惯着他们!
只因为,现在有求于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见眼前这位少年天子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韩庭荒脸色一滞,心中有些讪讪。
虽然提前通过各种渠道知道赵钰的心性,算是对于他有了一些了解,但如今直面对方,却发现这位楚国天子在某些问题上是寸步不让,甚至态度强硬的让他有些惊讶。
只是想到自己肩负着师门重任,韩庭荒只得在心中感叹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后,方坦然承认了错误。
“陛下心志之坚,出乎草民的意料,是我阴阳家小觑陛下了,草民代师门向陛下道歉以示诚意。”
赵钰撇了撇嘴,懒得追究对方偷换概念之举,静候这位阴阳家门人的下文。
“我阴阳家弟子愿为大楚为陛下效力,所求者,不过是在大楚境内传播道统。”
“可。”
赵钰没有丝毫犹豫,言简意赅的说出这个字来。
“莫说是你阴阳家,只要是人才来投,朕自然敞开怀抱接纳。但朕有言在先,如果尔阴阳家弟子不能遵守我大楚律法,肆意妄为,朕也不会给你家门主留丝毫情面,该罚罚,该杀杀,勿谓言之不预也!”
没想到赵钰竟然这般干脆利落答应下来,韩庭荒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他也听出了赵钰口中的警告之意,连忙说道:
“请陛下放心,若有我派门人自甘堕落,触犯大楚律法,就算陛下不出手,我阴阳家也会出手清理门户。”
赵钰意味深长的看了韩庭荒一眼,方点头说道:
“既如此,那就请韩先生随朕一道回京,与朝中诸卿商议此事。”
他这个皇帝只负责在大方向和重要事务上进行拍板,至于具体事务,则交由朝中文武百官处理。
很快,三千飞熊军再次上路,只不过,队伍中多了一个阴阳家门人。
……
沧龙江畔,江南大营。
阚棱走进大营,向范镇抱了抱拳,闷声说道:“范将军找我老阚,可是那晋人打过江了?”
范镇闻言,道:
“晋军虽然有在江北集结的趋势,但暂时还没有南下的动向。”
阚棱闻言,一张老脸顿时拉了下来,口中嘟囔道:
“真是一群没胆的怂蛋!”
看着阚棱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范镇心中暗笑。
这厮本以为和自己来到这江南大营,能够得到立功的机会,谁曾想,这晋国与我大楚暂时相安无事,西边的齐国却突然发兵偷袭,关镇国和杜元凯得到陛下提醒,早早便做好了准备,将计就计,几乎全歼齐国水师,魏文长更是渡江北上,连克数城,火焚马场,把江北搅得人心不安。
眼见比自己入朝较晚的杜预、魏延、贺拔兄弟等都立下大功,甚至和他关系要好的王雄诞跟随陛下在南疆也取得大胜,以阚棱这好强的性子,心中岂能好受?
少不得偶尔在其他人面前嘟囔埋怨几句。
怨望于上,可不是什么为臣之道。
只不过,这厮心思简单,以陛下之心胸,想来并不会太过怪罪。
范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