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有意思,”李幕野晃着腿,爽快道,“行吧,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二少把我普通的合作伙伴就好,可千万别当朋友。”
白术不为所动:“我可听说【梦工厂】里被骗的富人,一半多都是您的朋友,甚至还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不留情,是个多不讨人喜欢的坏蛋一样。”
李幕野侧身,中指戴了龙头指虎的右手搭在白术肩膀,似乎在认真讲道理:
“人这东西,就是一团欲望。欲望驱使行动,得不到满足就痛苦,得到满足就无聊,思想像钟摆一样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控制不住了就会失去原本的频率,变得愚蠢又容易掌控。
“只要你不贪过了,没有控制不住的欲望,又怎么会让我钻空子,占了便宜?”
李幕野稍顿,笑得更为灿烂,语气几乎可以说是亲昵:
“大家都是朋友,既然你能有被人坑的地方,那外人坑也是坑,还不如让我这个做朋友的骗一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朋友,你说是不是?”
有理。
但前提是白术是坑人的那一方,她可没有被人坑的喜好。
不过李二确实有一副好皮囊,欠揍的话也能说的没那么找抽,看来人对好看的存在总是有点耐性的,更何况这还算是一座行走的金矿。
危险是危险了,但是富得流油啊……开矿赚钱,哪能怕塌方就撂挑子不干了。
白术好笑地想,估计李二也是这么看她。
“肥水不流外人田,原来这句话是这么用的。”白术偏眸对上李幕野纯黑色的眼睛,弯唇道,“不过这话,可是二少自己说的。”
“我说的,当然是我说的啊,朋友。”
李幕野拍拍白术肩膀,“二少我从不赖账,很讲信誉。”
白术心中嗤笑。
诈骗犯还讲信誉,要真是讲信誉那先把你发家的钱还上啊,长了张破嘴就随便扯。等到了时候,就直接找个机会把这混子的舌头割下来。
“那真是令人钦佩,正好二少刚刚的赌也算输了,”白术就坡下驴,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两个点的利润我就不抢了,二少请吃顿饭吧,谈谈生意。”
“咱俩都被发现了,怎么就算我输了?”李幕野不吃这套,“咱俩同时出门,同时被发现,同时逃单跑到这,你还想同样的骗术用两次,再跟我说规矩是你定的?那这东道主就不合格了吧。”
合不合格也就是两个当家人会不会心存芥蒂的事。
但这不影响合作。
李幕野想在外城搭台子唱戏,配合他大姐巩固根基。白术想借助这二世祖的手把线扩展到内城去,顺便进行以后的计划,埋几颗钉子进去。
合作是板上钉钉,说白了见面就是走个流程。
李幕野不是白术唯一的选择,也不是客观上最好的选择,但她是白术权衡过后,主观上最好的选择。
“骗术这东西不好一人用两次,但也看情况,有用的话三次也可以。”白术顺着李幕野的话打太极,“但做生意讲求个诚信,我跟李二少实话实说:我今天是一分钱都没带。”
谅你嘴遁入化境,老子就俩字:没钱。
“没钱没关系啊,”李幕野从善如流,“白老板在外城的产业不少,听说还开了不少家酒吧,带我去喝杯酒总成吧?”
“好说,酒水管够。”白术拢了把外套,“只是这快年节了,街上也没多少人,我车子也没停在这,咱们得先走上十几分钟。”
原本没那么远,只是他俩刚刚逃单跑的太快了,一不小心跑远了。
“……”李幕野嘴角似乎抽了抽,忍不住狐疑道,“逃单的时候是你带的路,白老板不会是故意把我往反方向带的吧?”
白术:“……我没那个闲工夫。”
我有必要吗?大冬天的跟你在这跑酷挨冻?
再说直接进车里不是溜得更快吗?
“也是,”李幕野起身松了松筋骨,“正好路上谈谈生意。我还没问:你是想单跟我合作,卖货赚钱,在一城把你的地位彻底稳下来,还是不限于此?”
“我觉得一城太小了,”白术夹着烟笑笑,眼睛抬的低,看着有些懒,“地方不大钱也少,二少觉得呢?”
这意思是看上内城的肥肉了,想借李家的势往内城搭路。
“外城虽然偏了点,但是钟灵毓秀别有风趣,”李幕野接话,“要是腻了我就带白老板看看别的风景,我虽然不成器,但做个导游还是不错的,雇佣费也看在朋友的关系上给您打个九折。”
“瞧您这话说的,”白术顺口奉承,“二少要真愿意屈尊指路,我还能忘了李二少的恩情吗?”
李家,早晚要连根拔起。
李幕野啧道:“连顿饭都要逃单,这话可不好说。”
“酒足饭饱满堂金,二少还要另找乐子,我也担心。”白术话头陡然一转,毫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