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亚纪又问。

“相信啊。”路明非说，“为什么不相信呢？”

如果没有超能力，如何解释世界上一些被明确记载的“奇迹”呢？

比如在昆阳之战中，使得气象瞬间大变的那位光武帝，比如那场前后爆发不过一月时间的葱岭之战中，能让部队来回在高原奔袭距离超过近万里的悍将苏定方，再比如……能亲手斩杀过无数“异种”，一生不败的戚继光！

路明非很难想象，如果几百年后的今天，世界上没有了“超能力”，这个世界会显得多么荒谬！

没有超能力的存在，意味着这个世界变成了叔叔嘴里永远念叨的万宝龙表和婶婶日益抱怨的房价飞涨。

而路明非的未来则是每天早晨起床赶公交上班、每月月底拿工资付房贷、周末小心地去丈母娘家伺候……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给他的话。

所以，无论如何，路明非是很清楚，所谓的“超能力”，是一定存在的！

“嗯，为什么相信？”酒德亚纪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路明非。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我相信超能力和相信外星人的答案是一样的吧……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比如历史上，总有一些伟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能创立这样功业的人，背后就真的没有超能力的辅助吗？”路明非没头没脸的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真实的理由实在没法给酒德亚纪说，总不能说，“倒在本大爷刀下的倭寇当中有的是带着超能力的异人……”

“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叶胜说。

路明非一愣，不明白这考官为什么忽然说出这种网络切口来。

“这家伙，是认真在问问题吧？”路明非这样想。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酒德亚纪问。

路明非瞬间懵掉了。

这個学院的面试官脑子烧坏了么？为什么前面两题和第三题的差别那么大？

这是高中政治课上的内容吧？分析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可是路明非过了会考之后就把那些全都忘光了！

他脸色涨红，猛吸几口气，心想不知这道题上折了多少人，不过自己一定要撑过去！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抱胸，沉默以对。

“这……是什么意思？”叶胜迟疑地看了一眼酒德亚纪。

“我不知道。”路明非叹了口气，“问题太高深，而且我没有读过相关专著，真的答不出来，我……可以放弃么？”

叶胜和酒德亚纪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感谢你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

叶胜起身，“我送你出去。”

路明非支撑了一分三十秒，创下了最快被斩的记录。

陈雯雯正拎着包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小跑了几步过来，“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挂在哲学题上了……”路明非耸拉着脑袋，“我哪有你们那么强，你回答了几道题？”

“我也是在哲学题上吃亏了，答得乱七八糟，他们说我没有过。”陈雯雯低下头去。

“你在里面呆了十五分钟啊！”路明非吃了一惊。

“给他们讲了十五分钟的飞碟……”陈雯雯小声说。

“啊？”路明非傻眼了。

不过片刻后，路明非还是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伸手在陈雯雯头上拍了拍，“没事啦没事啦！那帮疯子出的题，谁能过谁也是疯子！”

陈雯雯抬起头来，沮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

深夜，叶胜坐在会议桌边，又一次翻检那些履历。

他抬头问旁边的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看见她，面试也不来，她也是面试官呢。”

“这个地方是她家，人家鱼回大海，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玩儿去了，她跟着来面试，估计也就是想蹭一趟免费的回家机票吧……”酒德亚纪耸耸肩，“没办法，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不知多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

“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的中文。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一眼，叶胜翻到了路明非的记录页。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用一分半钟就离开了。”叶胜说。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