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整的是什么事,好好的房子说拆就拆了。”梁雄说道,接着踢了一脚房子的顶梁柱。
“熊子哥,这还是那冯将军的意思,这片仁和场得重新规划,这些房子太碍事,拆了后说好盖什么军舍,这军舍能住十人呢。
那冯将军能在敌营把贼人掌盘子的脑袋砍了,小心你再嘟囔被听去把你砍了,抓紧干活吧。”
“知道了,你个白脸叽叽歪歪,这么护着姓冯的,他是你老汉么。”
“嘿嘿,那自然不是,咱老汉早就躺板板了。”
这梁雄本在村里种种田,五大三粗跟熊一样,也就被称为熊子。
听说有机会当兵吃饷,月饷从不拖欠。最早跟着去的村子里人家一开始是当衙役,现在又成了战兵,家里人都进城了,一家人生活都改善。
他也眼红便报名来了,一开始因为长得比较白,被刷了下去。
费劲心机又送了银子给造册的秀才,寻思能偷偷混进来,没想到栽在了第二次的交叉检查,跟同村的白脸一块被裁汰。
所有的汰兵都被安排拆房子,伐木,清理仁和场周遭,再重新搭棚盖军舍,大家都觉得这跟苦力有什么区别,但听说干了就有银子拿还管饭,也都乐得留下来,毕竟原来出去做工,不给银子的东家多得是。
冯止看着这些人如火如荼的干着活,偌大的空间也开始逐渐有序,感叹道果然基建属性是刻在人民骨子里的,带有极强的天赋。
战兵暂时都安排住的军帐,冯止这两日在一一跟战兵见面。
这三千人是自己以后征战天下的根本,虽不知以后的日子能活下来多少,但当下他有义务都谈谈心,了解下情况。
同时,也更有利于树立起自己军中的威信。
一处营帐中,猎户翻了个身,捅了旁边人一下问道:“呆瓜子,冯将军跟你说的啥?”
“忘了,当时行礼有点慌,右手举成了左手,一时害怕冯将军砍了咱,后面说的啥就不记得了。
就想着最后冯将军拿着咱的胳膊,重新教了一遍让我走了。你说磕头多容易,搞这些弯弯绕咱想不明白。”
“真是瓜皮,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混吧。”
“哦。”瓜子说完就响起来鼾声。
猎户翻身回去,他很是难受,就想让瓜子反问他冯将军怎么跟他说的,或者为啥以后要跟他混,结果等来了一个哦,没给他显摆机会,有些影响他大美的心情。
他闭上眼睛想起白日冯止对他说过的话:这次进山叫贼你表现不错,跟着蒋光亮杀了徐蛟,关键时刻在火垛子上也救了我一命,本来是有资格当个百总。
但是在河里让王纪逃走,就记下一过,现在暂时当个什长,再考察下,好好训练,下次晋升会优先。
下次啥时候再干一仗,老子定是个百总!就这么美美的想着,猎户也想起了鼾声,比瓜子还要大。
像他这种想法的原壮班人今夜都入睡的比较晚,或多或少都有了提升,此刻都忘了战场上生死之际时的害怕,反而有些隐隐期待着下次再上战场。
冯止此刻也是辗转反侧未曾入睡,他一直在思考着明日后日乃至更久的安排,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营中多人已经对战争产生了期待。
……
卯时一到,营中的大锣就铿铿的敲了起来,曹震行睁开眼,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双手就这么扽着裤子,提到半个屁股上,先奔着茅厕冲过去。
半柱香后,校场上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曹震行眼珠子来回转着,看着前面这些人屁股上的红印子,暗自庆幸。
所有新兵昨日都被告知,锣响后半柱香时间,所有人务必到达校场,迟到就是板子招呼。
许多人刚来,还是原来伐木、拽运时的散漫样子,对此根本不往心里去,而且冯止跟每个人都谈了话,所有人觉得这个将军是个好人,一点也没丘八的狠劲。
很多人就睁眼后醒个盹,拉一泡,再洗把脸,才磨磨唧唧到达校场,还没入列就被督战部的人架了出来打板子。
杨贵强跳着脚点了几个人,对原来壮班就负责打板子的人吩咐道:“把这几人给老子狠狠的打,比其他战兵疼一倍才行。
狗日滴,当我督战部的兵还敢迟到,怎么让别的部看老子,打的必须让他们长记性!”
“杨把总,冯将军喊您过去。”一个亲兵来吩咐道。
“好,知道了。”杨贵强对着迟到的几人啐了一口,赶快换上一副严肃的“笑脸”,向着冯止的将台走去。
边走边打量着这个亲兵,默默想着:刘祚昌这小子招的亲兵都是这样的毛头娃子,能不能行?
冯将军的安全能有保障么,看来督战部得更严点训练,等亲兵部靠不住的时候能第一时间顶上去。
前面用几根木头临时搭起来一个台子当做将台,冯止黑着脸站着,对此起彼伏的惨叫毫不关心,开口对着其他几个把总说道:
“昨日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