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准了。抚标左营,城守营,还有索伦兵随征。其余旗丁各自回营。”
“遵命。”
福康安很清楚,城守营的这位游击想争军功求上进,换下驻防八旗也好,省的一旦伤亡过大,引起朝廷非议。
这些提笼架鸟的旗人,虽说只会消耗钱粮,可毕竟是国族啊,在皇上眼里依旧是“败家爱儿”。
若是死光了,这大清就是汉人的大清了。
入关先辈们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
人群中的松二爷松了口气,终于保住老命了。
多隆也开心的拨马回城了,这件事有他的功劳。
昨夜,城守营胡游击突然找上了他,提出做一桩交易。
城守营代替他们出征,条件是2000两银子,外加100匹战马。
理由很简单,我们绿营兵穷,命贱,你们旗人命值钱。
所以,这桩交易很合理。
多隆找上了几个佐领,参领,还有京旗的老资格,大家立马拍板应下了。
多划算的交易!
谁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旗奸,叛徒。
以后甭想在满城立足,开除旗籍,扔回关外。
考虑到城守营准备不足,福康安贴心的让他们推迟半天再出征,他则带大队人马先行出发。
这一切,都是李郁在下棋。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他坚信一句话,看到的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清军战斗力到底如何,清廷到底烂到了哪一步,实践了才出真知!
借这次机会,检验一下成色。
最深层的原因,就连正在厮杀的两位义子、王六、水师统领刘武都不知情。
世上有一些事,能做但不能讲。
讲出来,就会令旁人心生忌惮,甚至是怨恨。
不得不说,乾隆的几次远征不仅吓到了欧洲诸国,也让李郁心生忌惮。
极少数精锐肯定是能打的,
那其余的清军呢?尤其是数量庞大的绿营兵,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
李郁准备拿这1000多号灶丁“造反新人”,还有林淮生指挥的两个火枪营,当成磨刀石。
磨一磨江南绿营。
……
浒墅关,已经是福成的自留地了。
他上任第三天就突然出手,在官厅将3个税吏当场拿下,宣布罪状后杖责100,抄家。
罪名很大,除了贪墨,还有配合走私私盐。
直接斩首不太好。干脆100大板下去,过几天死在自己家,就容易接受了。
灵活!
用他的话说,江北钦差正在严查,本官若是把你们送去了,斩立决都是轻的。
十几个书办、税吏被吓得在忏悔书上签字。
然后,福成满意的收起了忏悔书,和众人大谈他的人脉多硬。
京里的王公贝勒,都是熟人。
地方上,从府衙到江湖全是朋友。
一句话,京爷路子野!
然后又给众人画饼,争取年底超标完成任务。
除了上缴朝廷的50万两税银,多余的五五分。
自己拿5成,其余的5成大家分。
按照品级,资历,人人都有份。哪怕是衙门口拿着长矛的大头兵,也能分一点点。
说起来,画饼这招还是跟李郁学的。
总之,他这个监督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前任的关系,他一概不认。
某些大商号的船,不仅不优惠,反而要加倍收。
不服?
去衙门告,还是想武力闯关?
福成终于体会到了做主官的滋味,美的很。
然而,钦差钱峰在江北查的惊天动地,让他有些不安,因为他老爹曾经也在两淮盐运司做过官,还不小。
……
钱峰那个二愣子,京城里谁不怵。
旁人都精通“土特产原理,金佛原理”,收放自如,一团和气。
就这货,不知道怎么读的圣贤书,王爷军机的面子他照样撕。
让人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
因为皇上虽然讨厌他,却也不贬他,就一直原地踏步。
有一年,钱峰走夜路,被人敲了一棒子。
结果他命硬,硬是没冻死。
一路爬,最后爬到了附近的王爷府邸。
王爷吓尿了,逢人就辩解清白,幸好钱峰没死在他门前,要不然真说不清了。
得月楼顶楼,
福成和李郁相对而坐,聊起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