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猜测或是中了河豚之毒。”
李郁故作诧异,震惊脸:
“世上竟有如此冷僻的毒物?”
“江面上讨生活的人都知道,其他人就未必了。”
说到这,黄文运突然盯着李郁:
“李贤弟,你怎么看待如今本省的乱子?”
“不在其位,则不谋其事。打打杀杀的,只要挨不到我,我就不看。”
哈哈哈哈,黄文运仰天大笑。
“说的好。你若是走仕途,前途不可限量。”
“朱大人说保举我入仕,而且跳过候补,直接补实缺。不怕您笑话,我可候着呢。”
……
“想上进是好事,为何嘲讽?本官还巴望着皇上他老人家赏下个布政使的头衔呢。”
“若无意外,三五年您就能位列封疆。”
面对李郁的恭维,黄文运摆摆手,压低声音问道:
“市面上有一些传闻,你听说了吧,你怎么看?”
“事关中枢,不敢妄议。”
“不,今日之聊天,你知我知。本官是真想和你探讨一下。”
李郁收起笑容,坐直了身子:
“天下不稳,有隐隐大乱的迹象。”
“何地?何人?”
“江南、荆襄、两广,都有摇摇欲坠之状。这大清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处处隐忧。”
“消息从何而来?”
“江湖、庙堂皆有谣传。”
黄文运忍不住笑了,觉得这话有些滑稽,反问道:“既是谣言,你还信?”
“您可曾听说过,谣言就是遥远的预言?”
“……”
黄文运语塞,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
“不知为何,本官竟然觉得你这番诡辩并不完全荒诞,似有一些道理。”
李郁叹了一口气:
“所谓谣言,都是有出处的。某方势力先抛出来,投石问路,视各方反应而决后手。所谓,遇事不决,谣言而行,成本低,收益快,进可雷霆执行,退可顺应民意,又何尝不是老成谋国之策呢?”
砰,黄文运一拍扶手,激动而起。
“贤弟,你这番话振聋发聩,点醒了本官。像,太像了。”
李郁微笑,得意的端起茶碗。
心想,你又掉坑了。
果然,接下来的步骤就不需要自己推动了。
他主动询问道:
“贤弟,我们该怎么做?”
“在下建议,无论是国祚绵长,还是末唐割据隐相,我们都应该早做准备。当然了,咱们对于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但圣人又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一颗忠心,两手准备!”
黄文运眼睛发亮,瞪得老大:
“如何准备?”
“备粮,备兵,备银,按大清律,失城官是死罪,您是牧守,无路可退。若乱局如清晨露珠,转瞬即逝,则上交朝廷,做一方名臣;若愈演愈烈,宵小横行,则安靖地方,自成一体,也会更得朝廷倚重。大人,您觉得呢?”
密室内,安静的让人心悸。
黄文运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的很对。”
“大人,这
“你讲。”
“东山团练,要扩编!苏州城防,得换成咱们的人。”
“李郁,你对天发誓,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面对有些激动失控的黄文运,李郁起身拱手道:
“大清忠诚,日月可鉴,铁骨铮铮。伯父若是不信,可去告发我!”
“哎,你别这么激动。坐下来,我们细聊。”
2个时辰后,李郁才悄然离开了府衙。
黄文运将他一直送到门外,又拍着他的手说道:
“你尽管放手去办,胆子再放大一些,步子再迈大一些。底下有人呱噪,本官替你兜着。”
李小五正从拴马桩上,取下缰绳。
恰好听到了这一番话,为了不笑出来,憋得手都抖了。
他心想,胆子再大那么一丢丢,这苏州就要改李州了。
搞不好,隔壁吊州也给改个姓。
……
整个江苏,都陷入了魔怔。
江北,六字箴言已经传到了江宁府,甚至传到了淮安府。
钱峰痛哭流涕,面北磕头,写了请罪折子,又立下了军令状。
再有1个月,若是漕运还不恢复,他就不回京了,跳长江去!
还有,如果不能揪出幕后主使,
他就自戳双目做个瞎子,在这扬州城做一辈子乞丐。
如此豪迈的誓言,令扬州府上下战栗。
从胡知府以下,到普通衙役,都发了癫,满大街的乱窜。
发了狂的征民夫,征粮,征线索。
盐商黄得生,自从上次吃了米总商家宴后,真的胖了半斤。
这让饱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