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能抵得上3000火枪精锐,都不为过。
……
苏州织造署,福成蹦跳如雷。
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骂了半天。
整个人披头散发,状如疯狗,下人们噤若寒蝉。
“钱峰这个毒蛇,他居然把我爹揪出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北传来的最新消息,钱峰这个钦差再接再厉,又烧了一把大火。
两淮盐务的账册,被他找出了12处纰漏。
抓人,审讯,然后再抓人,牵出来一串。
福成的老爹,也因此获罪。
他曾在两淮盐务当过一年的六品官,手底下管着4个盐场,自然是不会干净。
钱峰的折子里,弹劾他老爹犯下了收脏银2万3千两,还和私盐贩子有勾结。
福成不敢想,皇上会怎么处置他老爹。
而钱峰,最近每天的睡眠甚至达不到3个时辰。
他已经收到了湖北的紧急军报,知道白莲起事了,而且规模很大。
这让他心急如焚,为社稷,为皇上担忧。
打仗,是需要数不清的钱粮的。
他,自诩都察院脊梁,朝廷忠臣,自然要为君父分忧。
对两淮盐务,开始大刀乱剁。
甭管什么人,背后牵连着哪位王公大臣,一概抓之。
抓到了直接审讯,拿到口供,就让胡知府见证签字。
然后就抄家,所得银子解送京城。
折子前脚到,银子和人犯后脚到!
让说情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猪,就已经烤熟了,摆上桌子了。
你就是再心疼,也只能含着泪来一口,赞一句香!
……
“胡知府,来吧。”
“啊,啊?”老胡恍恍惚惚,站在牢房外透气。
“此犯官已经交代了,你来做个见证。”
钱峰威严的眼神,令老胡不敢抱怨。
走进牢房,见到了一个刚被用过刑的犯官,躺在血泊中。
牢子抓着他的手,在血泊里蘸了蘸,然后按在状纸上。
胡知府机械的捡起状纸,读了一遍:
“是这样吗?”
犯官挣扎说道:“是。”
他不敢不承认,因为钱峰简直不是人。
直接给朝廷命官上大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刑不上大夫的古训,他是提都不提。
老胡提起笔,宛如千钧重,在状纸上写下:
“以上内容和犯官所说完全相符,本人已认真看过确认过。”
签名,用印。
这样的流程,他已经做了十几遍来了。
可想而知,他在京城的名声会臭到什么程度。
完了,前途,别了,紫禁城!
钱峰瞥了一眼这个昔日的都察院同行,眼睛里如同看一条狗。
他太清楚,都察院同僚多是什么成色了。
一部分,是抓小放大,刷存在感。
一部分,是沦为党争的工具,专门咬人。
老胡这种,是打算走
……
“下一个。”
牢子们不敢怠慢,立即提着一瘦子进来了。
这位很嚣张,进了牢房也是昂着头。
“老实交代?还是本钦差帮你回忆?”
“呸,钱峰你个狗奴才,我虽然是小小的五品盐官,可我族兄弟是两广总督李侍尧,我姐姐是嘉亲王府里的侍妾,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吼声如雷,牢房内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多犯官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钱峰冷笑一声,提起笔,蘸了蘸红色朱砂,
在簿子上一勾,吐出三个字:
“斩立决。”
“你不能杀我,你怎么和总督大人和嘉亲王交代啊?救命啊,饶命啊,我错了,我是你孙子还不成吗?”
“百姓生活困苦,朝廷缺粮缺饷,你们却一个个脑满肠肥,熟视无睹。大清若是亡了,你们会是什么下场?拖出去,杀。”
咔嚓,血喷三尺。
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了众犯官面前。
顿时,一群人炸了窝。
“钱大人,下官交代,下官如实交代。”
“钱大人,下官还有更大的黑幕要交代,你听我讲。”
钱峰的狠辣,让扬州城人人自危。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是扬州城官吏商绅人人自危,百姓还是很开心的。
都说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
各种陋规,恶人,都消失了。
衙内、差役、大官人、泼皮之类的全部销声匿迹,不敢出门半
步。
生怕被钱峰撞见,来一句斩立决。
众人私下都说,钱峰是海瑞转世,来报复社会了。
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