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脸色煞白,冷汗狂飙。
他可不觉得妖兽跟修士,有谁会无聊到把人杀了,还去门口挂灯笼的。
只有邪祟会这么干!
“该死的,就不该让他们来生活区杀妖,这里可没中心区的法阵隔绝血煞冤魂,又没筑基大修神识护持,邪祟可不爱往这跑吗!”
苏青暗骂一声,暗道这生活区的修士,最近被灵晶妖兽蒙了心,竟是没有察觉到高家肉铺开在生活区的不妥来。
他却忘了,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之前高家铺子开起来时,他只是羡慕高二强日进斗金,根本想不起来他这么做会引来邪祟。
这也不怪他跟生活区其他散修。
据他所知,邪祟分为地缚邪,游邪两种。
地缚邪,因某种特殊地形跟环境而生,将该处化为邪灵域,邪灵域似在此界,又非在此界,生灭不定,真假不明,唯有斩杀邪祟,才可将之破除。
弱小的地缚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诞生,散修们若是倒霉误入它们形成的邪灵域内,只能仰仗驱邪符来保全性命。
苏青倒是听说,修士筑基之后,可用神识抹杀邪祟,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在大多数邪灵域的范围并不很大,一花一木,一砖一石,了不起一座老宅,一汪浅潭,都有可能是某个地缚邪的家。
修士们只要夜间少走夜路,待到大日东升,这些邪祟大多都会被天地阳气冲散。
而如那种经年已久,实力爆棚的地缚邪,不但夜间可以作祟,日间也同样极凶,莫说炼气筑基遇到了性命不保,便是金丹大修误入其内,也要夹股而逃。
白云坊市内,修士几十万,各个区域,日日夜夜都有人趟路,即便有一两处地缚邪不好招惹,也早有修士用性命做好了标记,只要注意避开就可。
故而,对于白云坊市的散修们而言,夜间在坊市范围内活动,地缚邪对他们的威胁程度并不高
让他们悚然的是界游邪。
此类邪灵,不受地界约束,以至于它们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苟在家里都没用!
而游邪中最爱血煞之气,常有两国血战之地,百余年不敢有人逗留,便是因为血战之地最容易引来游邪,邪祟盘桓,自然无人敢去送死。
白云坊市位于云山仙国腹地,西有云罗城抗拒外敌,隔着百兽山,便是云山宗山门所在的云山城,承平日久,加上凡人散修聚集,生气旺盛。
也因此,散修们对高家铺子在生活区摆摊收肉,分解妖兽,并没有意识到有何问题。
但苏青现在一想,这些日子以来,高家铺子日夜不歇,他夜间炼傀时,都能隐约听到剁肉的声音。
如此高强度作业,可想而知,他们这些天在那小小的铺子内分解了多少妖兽。
若是平时,坊市内早有执法队,让其每日定期进行驱邪解煞了。
但最近这些天,散修们为了妖兽奔走,坊市执法队队员,大多也都在中心区维持秩序,顾不得生活区的情况,这才捅出了这個篓子!
将前因后果想清楚之后。
尽管对高家肉铺的情况十分好奇,但却也不敢链接木灵仆从了。
从储物袋中翻出垫在最下面的一摞明黄色的符纸,在门窗各处都贴上一张之后,才稍感放松。
这是驱邪符,在这邪祟横生的世界,这类符箓,平常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他以前过的不如意时,都咬牙买了一张,之后但凡有点余钱,也会顺手在老道那买上几张。
因为他常苟在家中,就没有撞过邪,至今一张驱邪符都没用过,零零散散累计起来,如今手中约有七八十张符箓。
“没事的,高家肉铺离我这还有三五里路,那邪祟应该找不上我!”
就在苏青自认为安全无虞时。
忽而门窗缝隙中,一缕缕阴风钻了出来,发出咻咻的声响。
与此同时,那贴在门窗上的几张驱邪符无火自燃,门窗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砰砰砰!
如人在敲门。
苏青嘴唇微颤,料想该是那木灵仆从被邪祟发现了,邪祟顺着神识波动,寻了过来。
不敢亲自去门窗处,他驱使着屋内的木灵仆从,一股脑的将手中的驱邪符,全部贴在了门窗上面。
所有符箓用尽,门窗已然全部被符箓贴满。
而他本人骑在蜥蜴战士头上,随时准备破墙跑路。
好在,那邪祟似乎实力有限,七八十张驱邪符也实在太多了些。
随着门上二十余张驱邪符化烟散尽。
无论是敲门声,还是阴风冷意,都是渐渐退去。
“符之力,二十八张?”
不知如何判定邪祟实力的苏青,只能凭借消耗的驱邪符,来判断这邪祟的能力。
此刻的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