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黑手,究竟是什么人啊?”六子挠挠头,看了一眼地上尸首,县衙主要官吏都在这了,也没见少谁啊。
“此人自然是孙主簿!”
“孙主簿?”
“不错。”范信点点头,沉声道:“此人平日行事低调,容易被人忽视,若非章松露出破绽,本官还真发现不了他的身份。”
说起孙主簿,范信感慨唏嘘,他刚刚上任时章松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屡屡对其阳奉阴违。
还是孙主簿出面帮忙处理公务,他才适应过来。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竟然是李冲派来的眼线,想想都不可思议。
“难怪没看着这家伙的影子,敢情是躲起来了啊。”六子反应过来,照着章松就是一脚。
“堂堂一个县丞,被属下利用,你也真是蠢的可以!”
章松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总比你们丢掉性命强,得罪王爷谁也救不了你们!”
“你这老狗再说一遍,我踹死你……”
“好了!”示意六子住手,范信对着林铁道:“县衙还有几条漏网之鱼,你立即随本官前往捉拿,以防这些人提前逃走。”
“末将遵命!”林铁一抱拳,朝几名属下摆摆手。
“将章松和这些尸首通通带回去!”
“是!”
将尸体装上板车,军士们手持兵器排成两队前往武水县官衙,路过章松时,范信顿了顿。
“你记住,我大唐的头上只有一片天,那就是皇帝,琅琊王的剑还杀不了本官!”
说完一抖缰绳向着城内奔去,留下脸色铁青的章松落在后面
等到驿站重新恢复平静后,一名长随打扮的男子从隐蔽处走出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然后在无常簿上面写了几笔,笑道。
“大唐的头上只有一片天,这句话有点意思。”
“如果这小子能活过接下来的浩劫,倒是可以引荐给内卫大阁领……”
清风吹过,驿站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
武水县衙,大堂。
孙主簿一如既往出现在这里,背着手走来走去,不时停下脚步抬起头向外面看上一眼。
距离范信前往驿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就是杀猪也该杀完了。
直到现在章松都没有回来,多年的警觉告诉他肯定是出事了。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先离开武水县再说!”
心中做出决定后,孙主簿停下脚步对门口的衙役道。
“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一会儿回聊城。”
“这么大事用不用告诉章县丞一声?”
“不用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章松这个废物已经失败了。”孙主簿叹了口气。
“抓紧时间去收拾东西吧,趁着范信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见孙主簿把话说得这么严重,衙役也知道大事不好了,连忙回到房间收拾金银细软。
半柱香后两人从县衙侧门悄悄离开,还没等松口气,一道笑声便在身后响起。
“孙主簿不在大堂帮助本官处理公务,这是打算去哪啊?”
闻言,孙主簿浑身一震,慢慢的转过身来,待他看清眼前之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果然,章松没能杀掉范信。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范信轻笑一声。
“瞧你这副模样,似乎对本官能活着回来有些意外啊。”
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孙主簿强笑道。
“明府误会了,下官听说章松带人前往驿站企图加害于您,正要去寻找援军,没想到您却回来了。”
“这真是太好了,苍天保佑啊!”
看着用袖子擦眼泪的孙主簿,范信开口说道。
“孙主簿要找的援军该不会是琅琊王吧?”
这番话一出口,孙主簿动作一僵,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看来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不错,我就是琅琊王安插在武水县的眼线!”
“奉命协助章松除掉你这個背叛李唐皇族的叛徒!”
“给我拿命来!”说着孙主簿趁人不备,拔出短刃朝范信刺去。
紧要关头林铁怒哼一声,手中战刀径直脱鞘而出重重地撞在他的背上。
孙主簿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跌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主簿!”衙役惊呼一声扑上前去。
孙主簿摇摇头,示意衙役没事,抬起头看向范信。
“你不用得意,过不了多久王爷便会率领大军踏平这里,到时候定让伱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嘭!
锤落,笑声戛然而止。
六子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说道:“少爷,这老杂毛怎么处置?”
“先将他和章松关起来,待守住城池后,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