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本王的礼物?”李冲与范阳王对视一眼:“莫非章松把范信的人头送过来了?”
“就是那个偷听我们谈话借口逃走的年轻县令?”李霭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这个人。
李冲点点头:“不错,当初为了拉拢此人侄儿没少费心思,不成想最后还是背叛了本王。”
说到这里他冲侍卫挥下袖子:“去把礼盒拿进来。”
“是。”侍卫离开没多久,衙役随同礼盒一起来到大厅,刚一见面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道。
“卑职武水县衙役李二,参见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衙役起身后,李冲神色威严道:“本王问你,食盒里装的可是范信人头?”
衙役嘴里发苦道:“回王爷,食盒里装的并非是范信,而是……而是我们武水县的官差!”
听到这番话,众人感到非常惊讶。
武水县衙役有一百多个,这么多人居然被范信反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李冲脸色阴沉的盯着衙役,冷冷道:“给本王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范信主仆二人有能力杀掉这么多官差,一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事关身家性命,衙役没有半点隐瞒,将范信调府兵入县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听到范信征兵备战修筑城墙时,李冲的手掌紧紧攥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恨意。
早知范信如此忘恩负义,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放其离开聊城,如今大错铸成,说什么都晚了。
“王爷,武水县是我们起兵南下的第一道关卡,若是让范信继续征兵备战,巩固城墙,对我们不利呀。”熊战担忧道。
“哼,眼下我们只有将近五千兵马,若是贸然出兵,必将惊动武则天那个贱妇。”
“到时候几十万大军杀到,我们拿什么抵抗?”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任由范信那厮构筑防线吧?”
眼见部下争吵起来,李冲一掌拍在大案上,暴喝道:“都吵什么,给本王安静!”
待大厅重新安静下来,他看向一旁默默喝酒的李霭。
“王叔,您觉着该如何是好?”
李霭撂下酒杯看了他一眼,打着酒嗝道。
“事已至此,起兵伐武一事恐怕瞒不住了,索性直接率军拿下武水县,在朝廷反应过来前渡河拿下濮州,完成剑指洛阳的态势。”
见李冲欲言又止,李霭接着道:“兵力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回属地借调三千兵马给你。”
“同时,你父亲李贞,韩王,常乐公主那边我也会修书一封帮你筹集一部分兵马。”
“这样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渡河南下了。”
听到李霭要借兵给自己,李冲当即起身施了一个大礼,感激道。
“有王叔这番话,侄儿再无顾虑,您放心将来推翻武则天后,大唐史册上必将给您记上浓重一笔。”
李霭老脸一红,借故咳嗽一声。
“呵呵,王侄言重了,同为太宗血脉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回属地征调大军,你且耐心等待几天,最多三五日就会有消息。”
“有劳王叔了,小侄送您出去。”李冲施了一礼,让开身子做一個请的手势。
一行人来到庭院后,李霭翻身上马朝众人抱下拳,带着亲卫离开王府,一路向城门口奔去。
直到将博州远远甩在身后,才猛地一拉缰绳。
“吁!”
李霭骑着战马在原地转了两圈,遥望博州城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怎么了王爷?”几名亲卫发现李霭神色不对劲,开口问道。
良久,李霭长叹一声,声音充满了疲惫。
“李度,我们不回属地了,改道洛阳。”
“什么!您要去洛阳?”亲卫猛地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霭苦笑道“是啊,范信杀了这么多官差,肯定已经将起兵伐武的消息告诉了朝廷。”
“以武太后的性格,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必然会派遣数十万大军前来征讨,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在范信前面,将起兵伐武的计划告知朝廷,只有这样本王才能洗清身上的嫌疑。”
听到这番石破天惊的话,几名护卫都懵了。
“王爷,这不好吧,您乃是正宗的李唐血脉,一旦传出去恐会背上千古骂名。”
“骂名?”李霭冷笑一声:“范阳王府眷属三千,你觉着和她们的命比起来谁更重要?”
“这……”几名亲卫不说话了。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前往洛阳,将此事告知给武则天。”
“擒王平叛这等大功,足够我们下半辈子富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