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先休息,卑职去贴告示!”孙主簿陪着笑脸说了两句,转身走出县衙。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认武三思当个干爹吗,瞧把你得意的!”
往地上吐两口浓痰,孙主簿带着部下去贴告示。
第二天一早,百姓们看到告示后纷纷大吃一惊。
“天呐,三成粮税,这个章扒皮是想逼死咱们啊!”
“走,去县衙找章松去!”
当武水县百姓自发来到县衙时,就见章松躺在太师椅上,悠哉的喝着小酒。
在门口两侧站着几十个凶神恶煞的衙役。
看到武太爷领着百姓来了,章松撂下酒盅。
“我说老武头,这大白天的你不去把粮税交了,带人来这干什么?”
武太爷手中拐棍重重往地上一顿,怒发须张道。
“你还有脸问老朽来干什么?要不是你增加三成粮税,大伙能来这里吗!”
章松醉眼朦胧的打个酒嗝,笑眯眯道。
“原来是这事呀,本官不是在告示上说了吗?太后娘娘要修紫薇城大殿,各州县都得加三成税。”
武太爷本来就火大,一听这话顿时神情激动道。
“你放屁!咱大唐自建国以来什么时候向百姓要过钱修皇宫,分明是你假借上意,中饱私囊!”
三番两次被一个老头训斥,章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阴冷道。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本官是武水县令,我说的话就是上意!”
“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县令?难怪范青天将你关进大牢,依老头子看罪有应得!”
啪!
章松一耳光扇在武太爷的脸上,面目狰狞道。
“老不死的,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当众顶撞本官!”
“什么狗屁范青天,他早就被押进洛阳活活打死了!”
“现在我才是你们的父母官!”
被范信关进大狱那段日子,是章松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
所以他最恨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范信的名字,哪怕对方是個九十多岁的老头也不行。
武太爷擦掉嘴角的血迹,看向章松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章松,实话告诉你,在我们的心里只有范青天才是真正的武水县令。”
“朝廷不可能冤枉他这样的好官。”
“没错!你这样的狗官不配当我们的县令!”百姓们跟着大喊道。
“好好好,伱们这些刁民看来是要造反了!”章松怒极而笑,三角眼中闪烁着怨毒。
下一刻,他猛地踹翻桌子,大声咆哮道。
“来人,给我将这几个带头的刁民抓起来!”
“是!”
衙役们大喝一声,挽起袖子走上前将武太爷等人按在地上,正要捆上绳子,远处传来一道大喝声。
“且慢!”
“周县丞?”看清来人,章松眼睛微微虚眯:“怎么,你有事?”
对于这个投靠范信的家伙,他心中恨的牙根直痒痒。
周仓扫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百姓,对着章松拱拱手。
“章县令,这两年百姓的田地大多数被琅琊王强行买去,您现在让他们去哪里多拿三成的粮税出来?”
“那是百姓的事,本官只管按时收税!”章松一甩袖子,推开周仓冷冷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些刁民抓起来!”
“是!”
衙役们一点头,将武太爷几个人套上钩子使劲一拽吊在半空。
看到这一幕,周仓脸色非常难看,强忍着怒火道。
“章县令,你如此对待本县百姓,就不怕范县令回来惩治你吗?”
“回来?”章松冷笑一声,风轻云淡的吹了吹手指尖上的灰尘。
“你们的范县令恐怕回不来了,就在前天本官接到消息李冲在路上引火自焚。”
“范信被卫士带上八十斤的脚镣押进皇宫。”
“听说连囚衣上都被鲜血染透了,你觉着他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回来吗?”
这番话一出口,哭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齐看向章松,眼中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你说什么,范县令被上了大刑?”周仓颤声道。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范信被抓只是一场误会,等朝廷弄清楚原因就会放回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范信竟然被带上八十斤的铁镣挨了重刑,连囚衣上都沾满鲜血,那人还能活吗?
周仓不敢想下去了。
至于武太爷等人更是浑身一震,停止了挣扎。
瞧众人一脸绝望的模样,章松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虽然传信之人只是说了一句范信“血溅”朝堂,连太后都震动了
但在他看来范信必死无疑,连血都溅到朝堂上,可想而知受了多重的伤。
因此刚刚上任第一天,他便对这些拥护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