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爷是个知趣的人,从没有仗着侄女是当朝太后作威作福,哪怕被贪官殴打时也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但这回老头子忍不住了,范信是他见过最爱护老百姓的官员,结果却三番四次的遭到陷害。
这要是坐视不管,天下还有何公道可言。
所以他决定亲自去一趟洛阳,当面问问武曌,范信遭到奸臣陷害一事朝廷到底管不管!
武水县的百姓准备好干粮和水后,赶着牛车向洛阳行去。
闻讯而来的县令得知老头身份后,吓得连忙退到一旁声都没敢吱。
和他们一起向洛阳申冤的还有营州数千名妇孺,大伙想要当面向朝廷解释一下两万两黄金的事。
由于营州府官吏死的死伤的伤,因此倒也没人阻拦妇孺们去都城申冤。
就在近万名百姓浩浩荡荡前往洛阳时,一队快马先他们一步到达了尚书府。
“启禀武尚书,曹典和廖义二位大臣有信送来。”卫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武承嗣撂下茶杯接过密信验了一下火漆,当着众臣的面打开了信封。
当他看完上面内容时,皱着眉头对众人道。
“曹典和廖义除了找到两套衣服没有找到半点值钱的东西。”
“什么!没有找到赃银?”众人一惊齐齐起身。
他们联手弹劾范信,话都放出去了,要是没有证据岂不成了诬告,将来还如何面对太后?
见众人脸色不好看,武承嗣无奈的说道。
“曹典在信中说范信只有两套衣服和几本书籍,搜查的卫士连墙都砸了,也没有找到半个铜板,他们觉得范信不太像是贪官。”
这番话刚一出口,几个朝廷重臣当即拂袖道。
“这不可能!老夫当了大半辈子官什么人没见过,范信堂堂五品地方大员,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家产。”
“是啊,我们在坐各位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妻妾如云,就连李元嘉身边那几个清流都是坐拥几百亩良田。”
“范信怎么可能如此清廉,一定是他趁人不注意把钱财藏起来了!”
武承嗣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安抚道。
“诸位不必气馁,我们虽然没有找到范信贪墨的证据,却找到了两套只有皇族王爵才能穿的衣服。”
“只要把这两套衣服送到太后面前,范信最少也是一個谋逆的罪名,咱们还怕搬不倒他吗?”
听见曹典找到了范信谋逆的证据,众臣这才重新露出笑意。
“我就说曹典和廖义好歹也是朝廷大臣,怎么如此无用,原来是找到了更有利的证据。”
“也罢,明天午朝咱们一起血谏朝堂,将范信这个刺头扼杀在萌芽当中!”
将众人送出尚书府后,武承嗣遥望城门方向满脸怨毒道。
“范信,你断老夫儿子一臂,老夫明日必取你性命!”
第二天晌午。
武承嗣穿戴好官服带着儿子来到上阳宫,让他意外的是站班大臣中多了一个胖胖的身影。
“呵呵,想必阁下就是武承嗣吧?老夫在大理寺任职时可是如雷贯耳啊。”
“您是狄仁杰”武承嗣疑惑道。
他经常听到姑母夸赞狄仁杰,没想到此人这么快就从江南回来了。”
狄仁杰捋着胡须笑道。
“不错,老夫正是凤阁鸾台平章事狄仁杰!”
闻言武承嗣脸色一变,急忙拱手道。
“下官武承嗣见过狄国老。”
“武尚书不必多礼,太后已到咱们一起面圣吧。”狄仁杰笑了笑走回队列。
武承嗣看着狄仁杰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跟着入列。
在众臣的注视中,武则天身穿五爪金龙服走上銮台,坐在了龙椅旁的位置上。
“臣等参见太后,吾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太后!”
武则天的目光依次扫过众臣,最后定格在狄仁杰身上,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怀英,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狄仁杰走出队列感慨道:“是啊,当年臣在大理寺督办王皇后冤魂索命一案时,您还是满头黑丝。”
“如今却凭添了许多白发,真是白云苍狗,时间飞逝啊,一切都好似昨天一般。”
说起往事二人都有些唏嘘,当年武则天一闭上眼睛王萧二人的诡魂就来找她。
要不是狄仁杰抽丝剥茧,找出了幕后凶手她能否熬到现在还是个未知之数。
因此她非常看重狄仁杰这位相才。
“前段时间姚崇出阁外迁,空下一个位置,不知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武承嗣正要毛遂自荐,不想狄仁杰捋着胡须说道。
“回太后,老臣以为荆州刺史张谏之有宰相之才,此人做事稳重,考虑全面可以调入凤阁任用。”
武则天想也没想点头道:“好,就依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