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我们有需要的时候,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些你力所能及的帮助,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没有任何问题!”苏林洋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请苏先生想清楚了再回答——”
“吴同志你都答应我严格保密了,我要不为你们做点什么,岂不是有愧于心。”
“苏先生,在对待日本侵略者这件事情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替你保密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交易。”
“吴同志,我从来没有认为这是交易,我这样一个跑外勤的小特务能被你们看上,这是我的荣幸。”
“苏先生,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谢谢。”
“吴同志,咱们就不说客气话了,还是直入正题吧——以后我们怎么联系?”
……
清晨,山城大学的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中间,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背着一个画筒往中央大学所在方向走去。
在几条路相交的路口,背画筒的年轻人被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的中年男子给拦住了。
中年男子将背画筒的年轻人叫到一边,耳语几句,而后从跟随着他的年轻人手里接过一个画筒,将这个画筒交到了这个背画筒的年轻人手里,随即离开。
背画筒的年轻人面朝中年人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直至中年男子在路尽头消失不见,他这才掉转方向,继续往中央大学走去。
背画筒的年轻人正是苏林洋,络腮胡中年男人也正是红党人吴正清!路口交接的这场戏是两人商量的结果,演给往来师生看的……
背着两个画筒从中央大学离开,苏林洋坐上了一辆等候在路上的黄包车,“去上营街,前面打电话的那个地方停一下。”
“好的先生。”
车夫应一声,拖着黄包车向上营街方向而去。
跑上没多长一段距离,黄包车来到了打电话的地方。
苏林洋下了黄包车,来到挂有一块“打电话”牌子的人家前,和主人说过几句话以后,他来到一扇窗户前,接过主人从里面递出来的电话。
拨了很久,他终于拨通了上营街西南组驻地的电话。
“找谁?”
听筒里响起一个桀骜的声音来。
“我姓苏,问一下,赵先生在不在?”
听出苏林洋的声音,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和气起来,“组长去红岩嘴那边了,和王功他们一起去的——你小心一点,昨天晚上他被叫去了本部,被骂惨了,可能要找你的麻烦。”
“行了,我知道了。”苏林洋挂断了电话。
付过钱,重新坐上黄包车,他向车夫招呼一声,“不去上营街了,去红岩嘴。”
黄包车往红岩嘴而去。
半小时后,黄包车来到了红岩嘴。
远远地,就看到停在隐蔽处的徐京生那辆黑色福特轿车,车窗上的车帘是敞开的,能看到车里只有司机位子上坐了个人,这个人显然不是赵宁安;而在昨天那处茶摊的位置上,茶摊就已经支开,茶摊外还守着两个也不知道在卖什么的小贩。
向周围看了看,没有看到王功三个人,苏林洋猜测茶摊位置应该已经鹊巢鸠占——茶摊是王功开的,两个小贩应该是范戎和涂一进装扮的。
“停在前面那处茶摊边。”苏林洋向车夫说上一声。
“好的先生。”
车夫应声,拉着黄包车跑上一段距离,在茶摊边停了下来。
苏林洋没有猜错,茶摊正是王功所开,两个小贩也正是范戎和涂一进所扮。
王功早就看到苏林洋来了,黄包车刚一停,他便踩着合适的步伐走了过来。
结完账的黄包车跑出去没几步,他便站在了苏林洋跟前,眼看着四周,嘴里向苏林洋提醒道:“赵宁安来了,你要当心一点——昨晚他被毛代主任叫去了本部,被毛代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可能要冲你发火,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因为吴正清的事儿?”苏林洋问道。
王功点点头,“那当然。除了这事儿,还有什么事情能被毛代主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