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这时响了起来,“孙广森这条线索是他发现的,林卫姝也是他找出来的,那个名叫王之灏的生意人也是他遇见的,还有招贴栏吕洞宾那首《悟禅偈》也是他看到的,这么多事情让他一个人给遇上,我觉得已经不能用福星来形容了……”
话被高向松打断,“听说少严兄(徐怀远,字少严)——”
说到这里,高向松突然顿住,向本部门行动科副科长杨守文说道,“杨副科长,你回避一下,我们说的话,你不能听。”
杨守文起身离开,韩兆明和宣志秋自然识趣,跟着起身离去。
等到三人出了房间,高向松的目光才从韩兆明关上的房门收回,向徐怀远问道:“听说少严兄你在查这个苏林洋,怎么回事?”
徐怀远答道:“我可没查他,行动处是干行动的,越俎代庖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去干的——在查苏林洋的是道蕃兄(廖舒恒,字道蕃),怎么回事这你得问道蕃兄。”
说着话,徐怀远向廖舒恒扬了扬下颌。
高向松都向廖舒恒看了过去。
“道蕃兄不会真相信了那个孙广森的话,苏林洋是吃下了毒药的?”高向松问道。
廖舒恒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瓒方兄(高向松,字瓒方)你都不相信的事情,你说我会相信吗?”
沈君舟一旁开口,“老板让查的?”
廖舒恒点点头,答道:“一个默默无闻、从来不显山露水的人,突然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换成是谁,也都要生出好奇来……老板你也是知道的,他当然更加好奇。”
“查到什么没有?”高向松问道。
廖舒恒摇了摇头,“永福饭店和中央大学我都派人去查过,除了在永福饭店发现了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外,没有发现其它什么。”
“不合常理的地方……可以说吗,道蕃兄?”高向松问道。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廖舒恒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个月的第一天,上午十点钟左右,这个苏林洋突然进到永福饭店,点了两样菜和一点酒,守着两样菜和一点酒愣愣地在那里坐了很久,然后一口没吃就走了。”
“这能说明什么?”高向松一脸的莫名其妙。
廖舒恒答道:“所以我才说不合常理。不过另外有件事情倒是挺奇怪的——”
说到这里,廖舒恒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等着捧哏出场发问。
他期待的捧哏没有出现。
沈君舟、徐怀远、高向松三人脸上都现出询问的表情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这让廖舒恒很是尴尬。
廖舒恒叹口气,“我说三位,咱们也算得上是共事已久,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站在半空中、连动动手挪副梯子给我都不愿意?——得,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我自个儿来吧。”
然后廖舒恒一转话音,“这个苏林洋走了没多久,两个自称是中统局的男人来到了饭店,把那个溺亡的叫山娃子的伙计给带走了,没过多久又把人给放了回来;回来之后,店里的掌柜问他话,可这个山娃子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除了中统局的人让带的话——”
“什么话?”徐怀远没有让廖舒恒再陷尴尬,问道。
“让他不许离开饭店,有什么事情他们还会去找他的。”廖舒恒答道。
答完,他摇了摇头,“他要是听话,也不会溺亡了。”
“不是被人干掉的?”高向松问一句。
廖舒恒答道:“现在还不知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过溺亡也是真的,是在赶回家的途中,过长江时掉长江里溺亡的。”
永福饭店伙计山娃子,在苏林洋问完话的第二天下午,返家途中,坐渡轮过长江时因渡轮拥挤掉入江中,溺水身亡。
“他回家干什么,中统局特务不是让他待在店里哪里都不许去吗?”高向松又问。
廖舒恒答道:“他回家是去相亲的。他家里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寡妇,家境优渥,要成了他以后就不用端盘子了。这么好的事情,几句警告又算得了什么。”
“道蕃兄是不是在怀疑,那两个自称是中统局的人是苏林洋派去的?”徐怀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