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听见朱载壡这话,身体猛的一震,连忙问道:
“太子是说有人要谋害你?是谁?”
“不是,不是现在,可能是以后,我也不知道。”朱载壡的回答同他现在的大脑一般,很混乱,也很无力。
如今,他明明可以预知命运,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改变历史,他尝试过一次,但历史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裹挟着他必须前进。
夏言看着朱载壡,这时已不再像是一个臣子看向帝国的储君,而是一个老师看着自己担惊受怕的学生。
“老臣听不懂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老臣可以向太子保证,只要老臣在的一天,拼死也要护住太子周全。”
朱载壡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隽的老头,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懂了惠帝当年为什么会无条件的信任黄子澄。虽然黄子澄被后世看做志大才疏的腐儒代表,但黄子澄对于当时年幼,刚刚死去父亲的朱允炆而言,无疑就是一盏明灯。这盏明灯在一个孩子最为孤单、最为无助的时候,为他带来光明,送来一份不那么冷冰冰的温暖。
这或许是独属于中国人,最特别的一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