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之前有个骑机车的小伙子,晚上路过这里,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歪倒的摩托,车边还蹲着个人,戴着头盔,浑身脏兮兮,一看就是出了点事故被耽搁在这里了。”
“热心的小伙子停下车,上前询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助,但对方也没反应。”
“小伙子以为对方不好意思,靠近拍了那人肩膀一下,结果“咕咚”一声,对方的头盔连带脑袋一块儿掉在地上。”
“没了脑袋蹲着的身体慢慢僵硬地转向好心的小伙子,脖子上空空荡荡,沙哑声
音从地上的头盔中传来——小伙子,劳驾帮我把头捡起来……”
“小伙子吓疯了,跨上摩托把油门拧到底,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乘客:“真的假的啊?”
“司机大哥你吓唬我们的吧,现在好多小乡镇为了吸引游客会编出一些灵异故事呢。”
“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无从考究,但总归是给这段特殊的危险路段增添了一些奇异色彩,人人避之不及。”
“但随着近些年来直播的兴起,之前有一波猎奇的主播大晚上拉帮结伙来这里“探秘”,结果都丧生在一个连环车祸中。”
“自此之后,这段路晚上闹鬼的传闻也就越穿越邪乎....”
乘客:“啊,那刚才那小伙子非要下车,不会是……鬼吧?!”
车上的乘客禁不住打着寒战。
而被怀疑成鬼的秦天舒本人,此刻正顺着发卡弯,往白影消失的路口慢慢溜达。
秦天舒:“刚才那白影是从左手边路口窜出来,消失在右手边的吧?”
沿着发卡弯大概一半的时候,地势下降,道路呈现下坡趋势。
下坡快要结束的时候,马路两边各有一个小路口,连着山里的小村子。
时不时有摩托车或者小孩儿从这个路口窜出来。
马路上正常行驶的车子因为视线盲区加惯性,经常来不及刹车,悲剧也就由此发生。
秦天舒来到右手边路口和公路连接处的夹角,夹角下面有个大概一米多高,帮助农田排水的水渠。
“近几年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农田都荒废的差不多了,看这水渠半人多高厚厚的杂草,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
秦天舒站在路边,扒拉开杂草往下探头看,忽地看到杂草间坐着个老婆婆。
老婆婆身穿一件亚麻色长袖外套,脸上沾着干涸的血迹,一条腿盘着,一条腿以一种常人不可及的角度往外歪斜着。
手里还抱着一个帆布包,正在焦急地将帆布包里洒落在周围的东西捡起来。
看样子像是偶然摔进沟渠伤了脚。
她感应到秦天舒的目光,抬头看向来人。
“小伙子啊。”
老婆婆看见了人,脸上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一个算不上和善的笑容把嘴两边的褶子挤得更加皱皱巴巴。
她朝秦天舒伸出手。
“帮老太婆一把吧,我这摔坏了腿,站不起来啊!”
秦天舒没伸手,反而直起身子居高临下,语气也带上了寒意。
“哦?”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老婆婆没直接回答秦天舒的话,继续锲而不舍地举着手,使劲地够向秦天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嘴里跟复读机一般重复着。
“帮帮我老太婆,拉我一把就行。”
秦天舒:“不行。”
秦天舒声音冷硬,毫无转圜。
“你已经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老太婆面色一僵,有些难看,气鼓鼓地瞪了秦天舒一眼,语带责备。
“小伙子瞎说什么!”
“老婆子我活得好好的,我还得进城给我孙子送肉饼呢。”
“不过是摔了一跤,你拉我一把就得了!”
秦天舒摇头拒绝,无情而又决绝。
这个表情彻底激怒了坐在沟渠里一身杂草的老婆婆。
“你拉我,你拉我老太婆一把就好啊--!”
老婆婆语气开始尖锐,眼神渐渐变得恶毒,刚才还正常的脸色迅速灰败。
裸露出的皮肤爬满尸斑,四肢扭折成一个离奇的角度,脖子咔嚓一声偏向右后侧,脸几乎已经掉下右边的肩膀。
她恢复成临死时的状态,看样子是被摔断了脖子断的气儿。
脖子拧折之后,老婆婆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你.....胡说......啊!”
“我没......死,我还活……着呢--!”
秦天舒:“你确实是死了,早点离开早点解脱吧!”
这是一只魇,
人死而不自知,困在原地成为魇。
只有旁人戳破她已经死亡的事实,她才会慢慢变成一摊浓水消散于天地。
魇和地缚灵不同,地缚灵生前有极大的怨气,会一遍又一遍重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