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画面,贾正平一脸菜色。
“明明拆月老庙之前,担心仙家生气,我还专门杀猪祭祀过。”
“烧香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异样,你说这怎么就死了人呢。”
对于这些已经发生了的既定事实,苏念薇也不习惯安慰别人,只是重新给贾正平填了点热茶。
贾正平道了谢,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平复了心情,感慨一声。
“早有人叫了救护车,但他这么爬,哪儿能等到呢。”
秦天舒:(不爬就能等到了?)
苏念薇:“然后呢?”
贾正平:“死了人,拆除工作是没法继续开展下去了。”
“一众工人都被吓得不轻,我瞧这情形,只能宣布暂时停工,打算找个大师来给看看。”
“谁知,还没等我找大师呢。”
“当天夜里就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大雨冲刷干净了满地血迹。”
“而那原本横梁掉落歪斜了一半的月老庙,也经受不住暴雨的侵袭,当天夜里就彻底塌了。”
“住在月老庙附近的人家听到巨大的响动,连忙找我来报信。”
“我冒雨赶到现场一看,果然如此,这下捡了个现成,不用再冒险拆庙了。”
“后面的开展一切都很顺利,旧庙被拆,新庙重建,中间也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两个月后,新庙建成。”
“我想着讨个吉利,还自掏腰包请了大师做法祭祀,隆隆重重地将月老神像重新请回庙内,还办了个剪彩仪式,全程也是热热闹闹。”
“至此,欢闹声总算冲淡了几分两个月前因为死人而笼罩在人们心头上的恐惧。”
“可谁知高兴日子没几天,月老庙又出事儿了。”
“剪彩仪式过后的第三天,有人吊死在了月老庙门口!”
听到又出了人命,秦天舒垂下眼,若有所思。
苏念薇:“这次,是镇上的人?”
贾正平:“是,我们镇上,一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叫丁老四。”
“这个丁老四儿平时最爱喝酒赌钱,跟着几个狐朋狗友,不是在酒馆吃吃喝喝就是在麻将馆血战天明。”
“日上三竿起床出门儿,不到凌晨酩酊大醉绝不回家。”
“因为无业加游手好闲,他根本讨不到媳妇儿。”
“眼见年纪越来越大,丁老四儿的老爹老娘慌了,找了个媒婆,花了点钱,从临镇给他.....”
“介绍了个姑娘。”
(嘁,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不就是买婆娘么!)
秦天舒心底冷笑。
没想到苏念薇冷冷地也开了口。
“介绍?”
贾正平:“嗐,您也是明白人。”
“不瞒您说,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这种男人呢?”
“那姑娘是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是个下雨都不知道往家跑的傻姑娘。”
“但总归是两家商量好,你情我愿地成了亲。”
“丁老四这个人极好面子,爹娘给他讨了个这样的媳妇儿他开始也没说啥。”
“但禁不住同镇子人的闲话,娶了傻子媳妇儿这回事儿。”
“背后指指点点的人多了,就慢慢成了插他心里拔不下来的一根刺。”
“每次出去喝酒,酒精一上头,他就觉得旁人说点子悄悄话或者有个笑模样都是在耻笑他。”
“外面憋屈了,他回家就拿那傻姑娘撒气。”
“姑娘家哪里有男人力气大,被打只能抱着头来回躲。”
“开始还往家里跑过,但娘家好不容易把累赘甩出去了,对姑娘被打那是不闻不问,转天就给巴巴地送回去。”
“有时候实在被打得狠了,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就会上门出言劝阻,把身上青青紫紫的傻姑娘送到镇上的小诊所避避风头。”
“但这么来了几回,婆家也不乐意了,毕竟医药费都是他家担着。”
“丁老四他娘就开始对着左邻右舍骂骂咧咧,时间久了也就没人爱管这闲事儿了。”
“出事儿的头一天晚上,丁老四喝完酒回家,不知道又因为哪儿不顺心,又开始打傻姑娘,打得嗷嗷叫。”
“打完觉得不解气,怒气冲冲摔门离开了家,估摸是打算再找个没关门的酒馆再喝两口猫尿。”
“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吊死在月老庙门口。”
贾正平边讲边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脚背弓直,脸色青灰,眼球暴凸着,舌头掉出来起码有三寸长,活像一块被挂在房梁上风干的腊肉。”
“第一个看见的可是被吓得不轻,到我家报信的事儿几乎是手脚并用爬进来的。”
“还是我赶紧报了派出所。”
苏念薇:“当时有邻居看到丁老四自己离开家了吗?”
“派出所介入调查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