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次攻击寄予了大将军穆里玛太多厚望。
京营八旗出征将领也对这波攻击抱以期待,哪怕两白旗的五个牛录攻不破明军的主寨,至少也要拔掉山下面的几处工事,表现出满洲将士悍不畏死的战斗精神才行。
如此,才不令降军、绿营小瞧。
镶白旗满洲副都统桑图可能是出征满洲将领中除穆里玛外,战意最强的那个。
原因是他刚刚收到噩耗,姐夫西安驻防八旗副都统杜敏在巫山战死,他的儿子僧格也在老木崆英勇殉国。
至今连尸体都找不到。
情报显示,杀死他姐夫和儿子的那个悍贼王五,极有可能就在对面的明军当中。
因为,那支明军就是从此处窜入对面的黄龙山。
丧子之痛让桑图化悲痛为力量,亲自披甲督促将士向黄龙山发起攻势。
只是两白旗出战的这五個牛录虽然老披甲人占到了三成,但面对明军依山而建的防御工事,逆寨高险异常之下,纵是老披甲人也不禁心头发怵,直觉告诉他们不可能轻易拿下明军的寨子。
“呜呜”号角声后又有战鼓响起。
激昂的鼓点让出战的两白旗满洲兵抛弃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管自愿还是不自愿都得向前走去。
不死于贼便死于法,没有选择余地。
吸取两红旗被明军炮击的教训,两白旗这5个牛录不是同一波次向黄龙山攻去,而是分作三批。
队形也不再严密,而是呈松散队列,如此可以最大程度降低明军炮子的伤害。
不过让桑图同一众出战满洲兵疑惑的是,他们很顺利就接近了黄龙山脚下,自始至终明军都没有打出一发炮弹。
明军药子耗尽,可能是唯一的解释。
不管是不是如此,反正一直拿着千里镜观战的穆里玛松了一口气。
刚才大将军还是很担心这五牛录的两白旗披甲人,也被明军火炮打的溃不成军。
那样今儿这满洲八旗的脸面就算是丢尽了!
只要桑图率部抵近山脚,穆里玛就有信心一个接一个的清除掉明军工事,哪怕伤亡大些也是值得的。
为此,已经下令准备第三批次进攻力量。
就是两黄旗同两蓝旗的披甲人。
为了不让八旗上下以为他穆里玛不把满洲子弟性命当回事,更是特意让自己的儿子参领苏尔马也披甲准备上阵。
黄龙山林子极密,地形也是极险,明军的防御工事依托地利多修在险峻之处,甚至修在悬崖峭壁之上,这注定从山下往山上发起进攻的满洲兵将付出难以想象的伤亡。
“打完这仗,死也不来这茅麓山!”
不少满洲兵望着眼前险峻地形头皮发麻。
山上的明军依旧保持静伏,隐藏在满洲兵看不到的地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对鞑子发起致命一击。
王五也很有耐心。
既然穆里玛生生为他送真鞑子人头来,那就一定得让靖西大将军如愿。
明军的火炮是毁坏了几门,但依旧能组织一次炮击。
不过王五却下令放这帮打着两白旗号的满洲兵接近山脚,原因是他得让穆里玛和那帮来送死的满洲兵有点甜头。
人嘛,尝到希望后才会为之付出嘛。
身边的前都督郭升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山脚下正在列队的满洲兵,刚刚清军的那拨攻势,让这位崇祯朝的柳沟副将可谓大开眼界,连带着信心也是提高无数。
便如耀武兄弟所言,让这黄龙山成为真鞑子的坟场,让他们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
山脚下,副都统桑图一命让人将战死以及受伤不能撤下的两红旗伤兵往后方抬运,一边组织军官部署如何进攻。
上山唯一山道自山脚绵延而上,如一条长蛇般在山上婉转盘了好几道,不知道有多长。
也不知明军在这条山道上设置了多少防御点。
可以肯定的是,沿着山道往上强攻的话,五个牛录的满洲兵怕是要折损至少两个。
仔细观察地形后,桑图没有选择集中力量沿山道攻击。
而是下令正白旗满洲第七参领的第一佐领400余披甲人,在协领石尔泰指挥佯攻山道。
另令第七参领的第三佐领官兵在参领查克丹指挥下,顺着山道左翼约半里地方向的密林发起攻击。
桑图判断那里的林子太过茂盛,人员在其中活动很难,因此明军的防御力量可能薄弱。
第八参领的第五佐领则在佐领塔阿刚指挥下,用绳索在山道右翼里许地的一处深涧边上进行攀登攻击。
那里地形的确太险,根本不能让满洲兵大规模上涌,但同样也限制了明军的活动范围。
余下镶白旗满洲第五参领的第一、第二两个牛录则在桑图指挥下充为预备队,哪边取得突破就从哪边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