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大人叫人家真满洲甩了两耳光,看得赵四心头贼乐,面上却不敢表现,赶紧上前解释道:“大人,他们不是袭击队的人,是八旗。”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满洲,真的。”
满洲?
钱把总惊讶朝王五等人看去,一时也分不清这帮人到底是不是满洲,因为这帮人穿的都是平民衣服。
而且还带着两个姿色不错的娘们。
“你的,什么名字,绿营什么的干活?”
王五配合的上前一脸傲骄的询问对方身份。
安达根则是咕噜一番国语。
一汉话,一国语,听的钱把总头皮不禁发麻,下意识弯腰道:“回大人话,卑职叫钱文运,镇海营外委把总。”
钱文运?
王五想到了正在宜昌替他开展“旗下奴”工作的钱文涛,以为这两人是亲戚。
不过一想一个在湖广,一个在浙江,八竿子也打不到。
外委把总虽职权同把总相同,但品秩、俸饷却是拿的正九品待遇。
也就是副科干的副处活。
属于体制外包性质。
也可以理解官缺满了没法正式安置便给的临时差遣,跟记名、挂印没什么区别。
一個小角色,基层军官。
明白此节后,王五不禁又问:“钱,你的手底下,多少人的有?”
话说着都很别扭,钱把总听着却是明白的很,赶紧道:“回大人话,卑职手下有五十来号人。”
“噢?”
王五四下扫视一眼,“都在这里,统统的?”
“都在,都在。”
钱文运指了指正在几十丈外包围明军的部下们。
被他们追赶的二三十个明军溃兵因无处可躲,便跑进了海边几块大石头之中,利用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犹自顽抗。
清兵虽人数胜过这帮明军溃兵,但因有的石缝间仅能容一人钻过,因而绞杀起来也挺费事。
故而钱文运这才想让袭击队的人过来帮忙。
据他所知袭击队的人身手都不错,有的在乱石之间奔跑跟在平地差不多,有的更是能一头扎进海里将敌人船只给凿沉。
“挺好。”
王五走到边上高处很是认真的查看,刚才说的“挺好”二字是他在荆州跟满达海兄弟学的满洲单词中的一个。
其他还有如埋汰、咯应、磨蹭、咋乎、敞开儿等单词,都是直接音译的满洲话。
大多都是王五前世听习惯的词语,什么意思也都明白。
就是说经满清三百年殖民统治,汉语中多了不少满洲词汇,说是胡化也罢,说是融合也罢,总之是事实。
不过这让王五在学习满洲语的初期阶段格外轻松。
确认附近并没有别的清军后,王五下来朝那钱把总点了点头:“钱,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
不待钱文运明白什么意思,一把刀就毫无征兆的朝他没有甲衣保护的大腿砍去,“噗嗤”一声疼得钱文运当场惨叫摔倒在地,满地打滚。
鲜血不住从其大腿往外喷涌,显是动脉被砍断。
以这个时代的急救治疗水平,等于宣告死亡。
与此同时,王五随行亲兵同时动手,将毫无防备的一帮清兵斩翻在地。
“你们不是满洲!”
回过神来的赵四吓的拔腿就跑。
“拿弩来!”
王五接过手弩,微眯眼,两指用力将弦拉起,“嗖”的一声,利箭从弩上脱手,带着十足的劲力向着赵四射去。
“噗哧”一声,箭头入肉而进。
赵四闷哼一声,钻心巨痛让他站立不稳,身子踉哴呛呛的摇晃,一个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曹迪威追上手起刀落,脑袋直接离脖而去。
这一幕让从未见过杀人的柳如是母女俱是惊呆,尤其钱孙蕊更是“哎呀”一声吓的将脸埋进母亲怀中。
王五哪有时间去安抚小姑娘,提着染血的长刀示意众人同他过去解决其余清兵。
正在围攻明军溃兵的清兵未防敌人从后方杀来,被砍翻几个后其余人便乱了阵脚,弃了这里的明军向其它方向逃奔。
躲在石头缝中的明军溃兵也被外面这一幕看呆,因为不知道王五等人身份也不敢出来,直到王五朝他们喊了一声:“里面的弟兄放心,我们是忠贞营的!”
忠贞营?
听了对方自报的身份,再瞧那帮绿营兵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躲在石头缝中的明军渐渐回过神来。
有人想出来同忠贞营的好汉会合,有人却担心是假的,因为忠贞营的人怎么会留辫子呢?
罗子木站了出来。
见是张尚书身边的罗参军,那帮明军溃兵这才相信了王五他们是忠贞营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