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又是否有重大转机出现。
正沉思时,荆州知府李文失魂落魄的来到他跟前,哀求这位荆州事实上的话事者能够下令停止杀戮。
封刀的意思。
因为将军府已经被攻占,满城有组织的旗人反抗已经结束,再任由营兵和乱兵杀下去,就是造孽了。
王五将手中烧了一半的木棍随手搁在地上,打量了眼面无人色的知府大人:“你现在担心的难道不是自己的性命?”
这位吓破胆的知府大人竟摇头道:“下官个人性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将军不要再造杀孽,再这么下去,怕是旗人就要死光了。”
“我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怎么守住荆州。”
王五指了指地上的地图,“你是荆州的父母官,是不是应该帮我出谋划策,守住这荆州城,保全这城中的百姓?”
“将军明知道荆州一反朝廷必调大军来攻,困守孤城,这仗怎么打都会输一旦大兵入城,这荆州城的十几万百姓都会死,将军何以还要坚持此不智之举?
此时下令封刀,保全大部旗人妇孺,尚有其它手段可以补救,犹时未晚啊,将军!”
李文无法理解眼前这个降而复叛的年轻人脑中在想什么。
难道对方真要拉着城中十几万人陪葬不成!
“王将军,下令封刀吧,要不然都完了!”
为了荆州全城百姓性命,李文重重跪在地上,近乎哀求。
实是一心为民的好官。
“封刀?为何封刀?他鞑子屠我百姓时不也三日才封刀?这才几时!当年鞑子屠城时,你李大人可曾劝那鞑子封刀,又有那胆量否?”
一个身影出现在李文边上,望着地上的苦苦哀求封刀的知府大人,这人怒道:“鞑虏与禽兽无异,何来替他们求情!须知鞑虏于我中国、于我汉人,其罪罄竹难书!
当年满骑甫至,即行惨屠。父子相丧、夫妇无全。物华之所,皆沦鬼域;弦歌之地,尽化荒墟。毁我衣冠,薙我头发。炎黄苗裔,人皆左衽;尧封禹土,遍地膻腥
今日王将军于荆州起事,正是扬我民族之气,复我民族之仇,粪除膻腥的惊天壮举!
所谓除恶务尽,岂能就此封刀便宜禽兽!”
言罢,这人转向王五抱拳道:“贫道不才,还请将军允我亲手刃几个胡虏,以慰家师并诸师兄弟,及那亿万汉家百姓在天之灵!”
此人竟是浮尘子。
望着一脸果决且无比激动的道长,王五没说话,只是解下自己的佩刀“闯王刀”递于浮尘子,哈哈一笑道:“道长夙愿,王某岂能不成全!”
“多谢!”
一身道人装束的浮尘子接过闯王刀,从界墙一跃而下向着已成血海的满城奔了过去。
身形矫健的很。
“今日之局面,实如洪水肆虐,非人力可阻。我纵是有意封刀,力也有所不逮,如今只能顺时应人,待那滔滔洪水自息,此间是非功过后人说。”
王五回身看向一脸死灰状的李文,“你这父母官当真有心保全百姓,待满城事息当尽力辅佐于我,动员百姓如那江阴城般人人抱定死志,纵是活人不及死人香,亦当同心死义于这长江北侧再造汉家百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