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这哪个晓得不过估摸着怕不下万人。”
那把总一脸不耐烦的同时,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时不时的还从北边看几眼,唯恐叛军杀到似的。
其身边的叛军也都是这个德性,这会要是谁炸呼一声叛军来了,恐怕能当场一轰而散。
城上知州周建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要是来的叛军不多,他发动全城上下一起助守总能撑过去。
可这一来就不下万人,城里这点人手怎么守?
怕是那叛军一鼓噪攻城,征召的青壮就能吓跑大半。
“大人,你先放俺们进城吧,要是迟了俺们想帮大人都不成啊!”
那把总一路逃命过来,嗓子早就冒烟了,见城上的大人光顾着问东问西却不开门放他们进去,不由急了叫嚷说让赶紧放他们进城,这样叛军就算打过来他们好歹也能帮着守一守。
听了这话,顿时有士绅直摇头,低声对周建元道:“可不能放这些人进来,吃了败仗的兵信不得啊!”
“对,对,溃兵猛如虎!”
“让这些溃兵进来,怕是叛军没到城中百姓就先遭殃噢。”
“”
其他人纷纷附和,均是不同意放这些黄冈溃兵进城,担心这帮溃兵进城后会抢劫作乱,如此后果同叛军打来差不了多少。
周建元却是在那犹豫,沉吟不语。
“开门,快开门!”
“快放我们进去,要不然我们变成鬼也饶不过你们!”
“”
城外黄冈溃兵见城上没有反应也都急了,在那不断的叫嚷催促。
有十几个溃兵可能是害怕叛军马上就会杀过来,索性连城也不进了,脱离大队直接往南边跑了。
守城的兵丁没有知州老爷的命令自然是不敢开城的。
负责城防的千总林万也不敢擅做主张,只得等侯知州大人的决定。
沉吟许久后,周建元才下了决心,咬牙吩咐千总林万开门放黄冈的兵进来。
林万听后却是迟疑一下,低声提醒道:“大人就不怕这些溃兵在城中作乱?”
周建元摇头道:“他们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如何有心作乱?再说都是朝廷的官兵,我身为朝廷命官,如何能拒他们于门外。”
这也是事实,身为知州的周建元若是见死不救,坐视官兵被叛军追杀,那就算他守住城池,事后也会被人上折子弹劾,终究麻烦的很。
众士绅见知州老爷决定放溃兵进城,有寻思就这两三百人进来也闹不出多大乱子,有寻思多这两三百人总比没有的好,便一个个不再反对。
林万当下命人打开城门,城门洞开那刻,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多的溃兵立时如见救星般,激动的冲进城中。
还好,溃兵进城之后都很老实,士绅们担心的作乱抢劫的事并没有发生。
林万将这些溃兵安置到其军营中,供给吃喝,再请郎中为伤员救治。
准备明天再将这些溃兵重新组织起来,加强城防守卫力量。
未想,一个时辰后,叛军就杀过来了。
一个个都是光头,可能是刚割的辫子头发还没长起来。
人数却是不多,远远看着只千把人左右,打的旗帜也是五花八门,有红旗,有黄旗,有白旗,还有绿旗!
跟戏班子似的,闹哄哄。
将旗之类的也没有。
城上分析可能是叛军的先头部队,因此不会立即发起攻城。
叛军兵临城下后果然没有马上开始攻城,而是往城中射了几封劝降信,前几封都是好言好语,最后一封却是威胁再不开城投降,破城之后便要将城中文武官员统统杀光。
面对此威胁,有官员心中畏惧,不过知州周建元却是意志坚定,誓死也不会降贼。
为了稳定人心,同时也为激励青壮百姓奋勇,周建元开了库房,把刚收上来的税银全拿了出来,加上士绅大户们筹的一些钱,给每个上城助守的兵丁发了十两银子赏,青壮则是一人三两,另外杀猪备酒,又是亲自领人挨门巡视,一番动作下来,城中人心稍稳,局面看着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城外叛军见城内不肯降,可能是因为缺少攻城器械原因,一时也拿城中没办法,便在城外扎营安灶,可能是想等后续大队人马赶到再攻城。
周建元见状稍稍心定,他估摸叛军一路侵袭而来,未必有多少攻城器械,因此只要他蕲州全城军民坚定一心,人人抱定死志坚守,叛军攻上一两次可能就要去别的地方。
毕竟,叛军也要吃喝,不可能在坚城下驻留太长时间。
未想,深夜城内却突然生了变故。
有数十人在城中到处点火,霎时火光冲天,风助火势,城中烧成一片,城头上的守军立时大乱。
片时功夫,白日放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