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复明的旗帜。
站在老张的角度也能理解其为何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还不是因为王五太能打,所以想让王五在同一面大清旗帜下替他冲锋陷阵。
不然,把他张长庚卖了也顶不住燕京的重拳出击。
将关系条再进一步捋顺的话,拉王五加入新大清其实也是拉吴三桂加入新大清。
真到了那一天,恐怕老张第一个就带人进宫逼迫董额禅位了。
王五心里清楚,一直以来老张最看好的造反人选是他老丈人吴三桂,而不是他这个女婿。
但又怕老张拿王永康说事,逼他向武昌称臣服首。
心里,着实有点乱。
浮尘子却道:“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张长庚拿王永康要挟将军。”
王五“噢”了一声,洗耳恭听道:“道长有何高见?”
浮尘子拂尘一甩,微微一笑:“高见倒是没有,就是将军须得将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
王五怔住,也不明白浮尘子指的是哪方面。
道长朝江上游斜斜一指:“贫道意将军得及早和郡主圆房,所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有了夫妻之实,也有了夫妻之名,贫道就不信他吴三桂还能把闺女要回去不成?”
王五摇了摇头,不认为吴三桂会哑巴吃黄莲捏着鼻子认了这事。
“将军当局者迷,”
道长却是另一番见解。
指吴三桂嫁女于所谓“旧情”只占两成,余八成则是利益关系。
“没有将军,清廷压力尽于昆明,迟早削藩,届时他吴三桂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有了将军,清廷只能暂缓削藩,如此给了他吴三桂喘息周转之机。故将军是不是王永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能替昆明承担多少清廷的压力
将军压力越大,吴三桂越视将军为女婿,也必竭力支援将军。反之,纵是将军真是王永康,吴三桂也未必对将军有多少恩情。”
言罢,道长拂尘一指北岸长江大堤,“若绵延江水是清廷,那将军便是这千里江堤,堤后千里沃土便是那吴三桂。江堤若溃,沃土皆为泥国。”
道长又指吴三桂帐下无论谋士还是大将,皆心存反清之心,本人对清廷更有动摇之心,否则不会派高大节领三千曾与明军并肩作战过的吴军精卒前来荆州。
因而纵是张长庚为一己私念将王永康一事真相告知吴三桂,只要荆州能够替他昆明继续扛起清廷的压力,吴三桂纵是心下不悦,也不会就此与“女婿”划清界线,断绝对荆州的支援。
继而又遥看长江南岸,轻捋长须道:“张长庚以王永康胁迫将军,将军亦可以王永康反迫张长庚。如此,紧张的人便不是将军,而是他张长庚。”
前面关于吴三桂的想法,王五听的明白,推理起来也确实如此。
以吴三桂的身份地位,考虑更多的是其集团利益,而非其个人利益。
如此多半真就捏着鼻子认下王五这个女婿。
但道长后面说的话,王五就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何解。
道长轻笑一声:“将军以为如今这湖广乃至天下,谁才是张长庚的朋友?”
“这,”
只寻思了两个呼吸,王五就果断拿手指了指自己。
除了他,似乎这湖广地界老张没朋友。
杰书可是一直视老张为鳌拜一党的,湖北巡抚胡全才又是杰书的人,直接帮助杰书架空了老张,因此和老张完全尿不到一个壶中。
湖南巡抚是谁的人,王五不清楚,但明清战事集中在湖北,湖南作为“非战区”却承担了战区大量钱粮人力的摊派任务,不可能对老张这个湖广总督没意见,故而多半也不是一个阵营。
细数下来,除了他这个叛贼头目,老张真就没什么朋友。
“既然将军才是总督的朋友,那总督大人不会蠢的不要朋友吧?”
道长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五不由乐了,立时对边上的曹迪威道:“你马上再去一趟武昌,告诉总督大人,他若不当我是朋友就派人去昆明,从此我与他誓不两立。若当我是朋友,就马上给湖北巡抚胡全才行文,让胡全才派兵增援武昌就这么说,没有商量,他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我不勉强他。”
顿了顿,又吩咐人将前番缴获的财宝收拾几箱交由曹迪威带给总督大人。
交待完,想到什么,不由有些担心道:“距离舟山一别已有数月,然张尚书音讯全无,昆明也不曾有动静,莫非尚书途中遇到变故?”
浮尘子闻言也是紧张起来。
当日分别之时,张煌言自认无法从浙江上岸经江西取道湖南前往云南,因为浙江对沿海地区的盘查极其严格,故而张煌言决定南下至广东潮汕地区上岸,尔后扮为道士自广东经广西再至云南。
这条路线相对由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