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于战场使用的烟花弹,准确来说叫“发烟弹”。
这种类似后世信号弹的烟花弹为前明万历年间援朝抗倭时使用,相比过去依靠旗鼓传讯、分辨敌我,烟花弹显然更快捷、更直接,尤其在山林地区与夜间作战更为有效,因而被一直苦于通讯不便的王五采用,并作为明军建制信号使用。
为了让信号弹更正规,王五甚至派人去烟花产业兴盛的湖南浏阳重金聘请当地花炮匠人帮助明军研制。
莫要小看这些花炮匠人,某种程度上这些人也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火器专家。
王五一心想要研制的连发火铳,与花炮界小王子“加特林”便有异曲同功之效。
也许,那些匠人的一个点子就能解决明军火器生产的一个重大难题。
三人行,必有我师也。
高手,自古就在民间。
此役关键不在于歼敌多少,而在于截断清军退路,搅乱其指挥中枢,只要达成这個目标,以清军炮队的战斗力根本翻不了盘。
前方负责指挥骑兵突击的依旧是明军“前敌指挥”高得捷。
荆州大战后,王五果断以“得捷”称呼高大节。
高大节也是欣然接受,一来“得捷”比“大节”肯定要威武好听许多;二来他这个出身平西王麾下的猛将也需要一个化名掩饰真实身份,总不能真让自个真名为清军所知吧。
如此,高得捷就成了杰书收到情报中仅次于尼堪悍贼王五的猛将。
向来就喜以少击多的高得捷这次足足指挥了2000骑兵,虽然这2000骑兵与真正的骑兵有不小差距,说是骑马步兵更贴近些,但对于擅长突袭的高得捷而言已经是他这辈子指挥过最富裕的战斗了。
在其指挥下,由吴军、明军组成的骑兵突击集团分为三支,一支突击清军前锋,一支抢占高地,一支追击残兵战场警戒。
未用一柱香时辰,先行走出山谷的数百清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明军打垮,没有步兵和骑兵保护的炮队在遇袭时的惊慌失措完全印证了王五战前猜想。
正黄旗参领祖良模被乱铳打死,余清军或降或跑,致使谷道内的清炮队主力瞬间被明军来了个一锅端。
为了迫使被困在山中的清军投降,高得捷下令投降的清军炮手立时从车上卸炮,并将炮口对准后方。
起初那帮投降的清军炮手不肯向自己人开炮,却架不住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掉落。
结果炮声大作,一颗颗实心铁弹呼啸着朝正在山脚下挤作一团的清军轰去。
大部分炮弹其实都打偏,原因是投降的清军炮手虽然迫于性命之忧咬牙开炮,但大多存了一手。
光打雷不下雨。
即便如此,突然打过来的炮弹还是让本就慌作一团的清军为之大乱。
随军的民夫们哪里经历过这场面,乱哄哄的跑来跑去,加之受惊的牲畜发狂乱跑,清军别说组织有效突击了,连维持都难以做到。
甚至于清军的最高指挥佟寿年也因为受惊的牲畜太多,导致这位副都统大人不得不从马上下来躲避。
前方动手同时,担负截断清军退路的瞎子万四动手了,其一声令下数十装满火药的瓦罐立时被点燃丢了下去。
巨大的爆炸不仅令山口升起浓浓黑烟,也炸的两侧石块纷纷落下,不多时便同明军丢下的圆木一起封死了路口。
从藏身处探出的明军士卒手持火铳、弓弩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向下射击。
没有任何遮蔽的清军后队士兵立时被打翻一片,吓的未被打中的清军士兵不是拼命向前跑,就是躲在炮车下面脑袋都不敢露一下。
有的炮车下面甚至挤满了人,有清兵也有民夫。
几匹驽马受惊之下发狂拖奔,一门重达两千多斤重的红夷炮立时侧翻,结果导致原本躲在车架下面的十几人被砸的血肉模糊。
当场死去的还好,一死百了,不知痛苦。
那没死去的哀嚎之声响彻山谷,闻者动容。
有一才十七八岁的汉八旗兵两条腿齐膝盖以下都被红夷炮砸碎,抱着两条断腿在那不住打滚,终是疼的没了力气靠在车轮上痴痴看着远处,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
“跟老子钉在这里,谁想过去除非踩着老子尸体过!”
瞎子万四手持长斧亲自带领一百名披甲士卒顺着山坡滑下,将本就堵了大半的谷口完全封死。
初期的混乱后,有清军组织在一起试图夺取谷口。
组织反击的是汉军参领丁进忠,其与副都统佟寿年走散后见往前冲不如往回撤便果断带人往回突。
途中险些被那帮拼命向前跑的士卒和民夫冲散,斩杀了几个倒霉蛋后丁进忠才算将慌乱人群弹压了下来,发现明军封堵了他们退路并占据了有利地形后,丁进忠知道如果不拼命的话这条命就得摞在这,当下硬着头皮组织部下向